纪骁轻啧一声,拽住人直往怀里带。
周清鸢一时不察,跌坐在纪骁身上,见此也不恼,手臂缠上纪骁,柔声问他何时出发。
边关告急,纪骁又得了建元帝口谕,恐不日就要出发。
纪骁抵在殿下肩上,恨不得将整个脑袋埋进去,鼻翼翕动,嗅着殿下身上,浅淡的丁香花香,把人抱了更紧,“今夜就走,我已和平王商定好,府中会有一队士兵留守,不若是你,还是小妹,如若有人胆敢对你们不轨,只管吩咐他们就是。”
周清鸢应声。
午时,夫妇二人用饭,纪骁特意叫来纪泠,与今日随行的仆役,除去殿下的两个丫鬟,其余众人皆受了纪骁一通训斥,并让这些人跪在院中,跪足两个时辰才可起身。
他转而面向纪泠,“你是我小妹,也同姓纪,如若有人欺负,不必这样胆小,只管打回去便是,万事有我与你长嫂,大可不必忧心。”
纪泠应声是,她端正坐着,不再一直低着头,回来路上,长嫂与陆姑娘安慰了她一路,现又有兄长如此说,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说话也不磕磕绊绊的了。
饭后稍作歇息,周清鸢特意叮嘱风临秋冉看住纪泠,点了几个护院,喊上爱看热闹,叮嘱一定要叫上她的陆绮,与纪骁一道去了那姓钱的山匪家。
钱匪占据月秋山已久,世人大都不记得其姓名,膝下只此一字,名唤钱锡,他老来得子,是以宠溺了些。
得知有人气势汹汹上门,为首的还是永嘉殿下与昌盛侯,钱匪心生疑惑,好端端的怎会上门。
钱锡不以为然,“平王说了,清营一战多亏了我们这些山匪,实乃有功,怕他做甚。”
钱匪一想也是,旋即整整衣袍,去往前厅迎客。
迎面走来一个姑娘,不顾仆役的阻拦直往里冲,钱匪笑着前迎,问她可有何事。
周清鸢问他可是姓钱,见对方点点头,当即冷笑一声,命令随行的侍卫护院动手。
那些个侍卫护院,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身高体壮,力气大得很,得了命令旋即动手,看见什么砸什么,凡是可见的,尽数砸了个遍。
这宅院是钱匪精心挑的,虽是暂时落脚,但他素来不会将就,是以前院的各式盆栽,栏杆,角落摆的琉璃盏,无一幸免。
周遭阻拦的仆役一拥而上,抽出后腰的刀拦着不让动。
钱匪黑了脸,问她这是何意。
在殿下身后晃晃悠悠的纪骁慢悠悠道:“仗势行凶,自然要讨回来。”
他三言两语说了钱匪的嚣张气势。
怎料钱匪压根不当回事,冷笑道:“区区贱民,打就打了,还指望我儿偿命不成?做梦!”
若说先前还算相安无事,眼下动了手,必不可能善了。
钱锡听闻消息,赶来前院,指着周清鸢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敢来管我,平王殿下可是说了,我们有功在身,凭你也敢动我。”
说话的瞬间,纪骁猛地冲上前,揪着钱锡的手臂狠狠一扭,将人按在地上,照着脸就是几拳。
那钱锡也就是个花架子,万没有练过,哪里扛得住纪骁的拳头,一顷刻间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周清鸢笑得温婉,半点瞧不出被指着鼻子骂的羞耻,说话也是温温柔柔似水一般:“本宫再不济,也留着皇族血脉,封号傍身,倒是你们,不若照镜子瞧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这一回立了功,真以为万事大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