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起处,天地气息仿佛都清了几分。
耳听得更远,鼻也更灵。
夜里闭目入定时,只在这屋里,便能隐隐觉出后院那两窝“灵鸡二代”的气息流转。
照这般修下去,或真能炼出些许神念感应来。
自那道水脉通了屋后,果林与药地便一日好过一日。
那几株原说得十年方能吐蕊的果树,如今枝头竟已悄悄鼓起几枚嫩黄的花苞。
药地里那批灵种,也都不声不响地破了土,一棵棵青翠挺立,叶脉分明。
药气沿着晨风铺将开去,人在地头还未俯身,鼻子已先一步嗅得清香。
日子就这么流水似的过去,屋里屋外皆是静好光景。
姜曦自那一锅灵鸡药汤下肚后,气血大盛,脸上红润了几分,步子也比从前扎实许多。
这日清晨,晨雾未散,小丫头照旧立在院中练功。
一身气机收放自如,站定时如山中晨烟,动起来则似松枝带风,圆而不滞,起落有致。
精气已然圆满。
姜义站在一旁瞧着,手里还捏着那把锄头,眼角眉梢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心中暗算,当年大儿精气圆满,差几日才满十三。
小儿更慢,十三出头方成。
可如今这小丫头,方才十一岁半,便已气机凝成,行功流畅。
比起那两个臭小子还早出一截。
其间虽有天生根骨的缘故。
可更大的缘故,还在这几年日子愈发宽裕。
药汤不断,鸡汤常熬,灵果换着法子吃,从牙牙学语起便没缺过补。
十年如一日,柴米里熬出底子,鸡汤中煨出筋骨,一碗一口喂出来的。
这点成就,理所当然。
这日姜家院里,一套棍叉拆将下来,小丫头总算扬眉吐气了一遭。
她与刘家那小子正面过招,竟是生生压住了头,气势不让,声势更不让。
两人眼下皆踏入精满之境,姜曦气息圆融,刘子安心静神稳。
赤手空拳时,他来你往,正坏打个平分秋色。
可一旦手外少了件兵器,局面立时便起了变化。
姜义这根棍子,坏似跟你心思连着知在,招招如意,节节生风,挥将出来,竟似没些活物的模样。
刘家这一门祖传叉法,虽也扎实,可那会子在你手上,终究是抵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