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出马弟子身旁,还有一鸡一蛇,两个小动物在那儿打呼。
徐青任由他们鼾睡,他则重新控制河水,驱动楼船往津门渡口驶去。
廖进忠总归不能死在临江县,不然临江县的官员多少要背负上一些连带责任。
徐青对此也没好的解决方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今晚这件事对临江县的影响。
相比之下,津门府的主官,那位见风使舵,道貌岸然的汪知府,徐青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既然事情已经闹大,那就不妨再添一把火,让大家伙都暖和暖和!
当楼船驶进津门渡口,徐青便将冯二爷、纪瑞年还有两位小仙家,转移到了小船上,至于楼船上其他人
廖公公身边信任的几个大小太监,还有一些缇骑,喜提仵工铺殉葬专属服务,那些懵懵懂懂,至今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船工、仆役,则被徐青丢到了渡口船坞处。
做完这一切,徐青将一枚布包铁的绣球放到了楼船上,并留下了一只抱着火折子,等待点火的小纸人。
玄玉不明所以,徐青微微一笑,催驶小舟来到距离江心二十里外。
“玄玉仙家且抬头往江心看。”
船头,玄玉睁圆双眼,就连嘴巴都不由自主的张开。
只听闻一声轰隆隆巨响,远处一束白光像是大伞撑开,七彩的烟火仿佛流光宝坠,照亮了整个江面。
除却天上的景象,河面上被雷火吞噬的楼船,碎裂燃烧的檀木飞檐,漫天的火屑也是一道令猫震撼的景色。
爆裂气浪掀起江面水,徐青站在船头,身后船板上则躺着呼呼大睡的冯二爷和纪瑞年。
“这才是真正的火树银,玄玉仙家觉得如何?”
猫猫词穷,不过那满是烟色彩的眸子却已然道尽了此时的景色。
次日一早,临江县埠口。
冯二爷刚醒来,就看到身前围了不少人。
“你醒了?”
“啊?”冯二爷大脑一片浆糊。
“你和这位先生昨日被河水冲到岸上,多亏早起打渔的胡家小子发现,不然若是等到涨潮,你二人恐怕还会被带到水里去。”
捞尸队的蔡管事说完这些,又指了指挂在冯二爷身上的笼子,询问道:“这是你的笼子?我看你抱的挺紧,想来是对你很重要的事物。”
一旁,脸色黝黑,早起打渔的胡家小子憨实的挠了挠头,说道:“说起来多亏你这笼里的鸡,要不是它一早在水边打鸣,我也不会发现你。”
“笼子?打鸣儿。”
冯二爷低头看了眼怀中笼子里精神倍好的大伯,旁边纪瑞年同样感受到袖子里的滑腻触感,他抬起袖子往里面看了看,随即脸色一阵变幻,惊讶、喜悦、疑惑、后怕,各种情绪如潮水涌来,让这位纪先生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反观冯二爷,在看到大伯的第一眼,茫然抬头,似是还没睡醒。
待他重新低头看第二眼时,冯二爷这才反应过来。
“额滴娘哎!这是闹鬼了啊这是!”
冯二爷触电似的,甩手就把笼子丢了出去,但不知是哪个缺德玩意,把这鸟笼牢牢绑在了他的裤腰带上,任凭他怎么丢都丢不出去。
“大伯啊,是爷们对不住你,你可千万别缠着我,我也是被迫无奈,那都是旁人逼的,你要心里实在有怨气,改日爷们给你多烧点纸钱,再找人扎几只母鸡给你烧去,你冤有头债有主,可千万别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