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再说,既然杨氏松口要放权,那她专注办好眼前几件事就够了。
当务之急是去亲自清点礼单装好,万无一失送到镇国公府去。
没想到门前被人拦下,管家道:“少夫人留步,此后是库房。”
纪清梨看眼他,也不生气:“我是来核对给镇国公府的礼单的,方才已同婆母说过缘由了。”
管家听得清楚,面上苦笑,可不就是杨氏敲打过的要他们别给纪娘子痛快么。
“夫人,请回吧。”
纪清梨困惑,正要开口,后面传来的懒散还未褪去少年气的声音:“他不是说了么,这儿不让外人进。”
她顿了下,温吞脸上难得生出点抵触情绪,不想回头看。
没想到那人绕来也要堵她,少年人冬日雪天仅穿件鲜红长袍,腰间蹀躞带与护腕成对贵气,那张和沈怀序像又不像的脸热气腾腾凑到她耳旁,轻嗤声:
“嫂嫂躲我做什么?”
第2章小叔子不善你也不想被兄长知道吧……
少年人额发眉眼皆浓黑,眼尾上挑得锋利,盯人如盯猎物。
这是沈怀序同母所出的弟弟,小叔子沈行原。
听闻沈怀序启蒙后被老夫人养在膝下日夜苦读,杨氏为此不满,次子沈行原养在手边不许任何人插手,纵出与沈怀序截然相反的刺人性子。
两人同岁但并不熟络,沈行原也好像格外不喜欢她,每回见面都没什么好脸色。
既然库房进不去,就不留在这多生是非了,纪清梨轻飘飘回了句没有,转身就要走。
沈行原偏脚跟脚的绕来,身子挡住去路:“就用这两个字打发我?”
长廊只有这么宽,纪清梨被堵得没有位置,不得不抬头。
那眼瞳仰起被日光照做剔透棕色,脸颊粉白,仿佛单手就可掐得她腮肉软溢。
沈行原看在眼里,愈发轻视。
纪清梨贯会摆出这般无辜老实姿态,装可怜骗人。
实则心机下作靠算计嫁进沈家,说话也怪模怪样让人烦躁。
看她这般作态,活像跟他说两句话就受了多大委屈。
私下便是拿这副无辜漂亮样子晃在人眼前,轻吐出口气就哄得人什么都听她的吧?
除了他兄长,她还诓骗了多少人?
“我不过说句公道话,你这么着急要走,是心里有鬼么?”
纪清梨郑重:“没有鬼,是你方才说得话不好听。我和你兄长是夫妻,感情甚好算不得外人。”
沈行原冷嗤声,压低声音:“那既然和兄长感情这般好,怎的在成婚那日分不清人,抓成我的手?”
刚才还有理有据的人呆住,下秒她耳廓在他眼前火似的烧起来,烧得艳丽。
“。。。。。。你说些什么。”
那惊慌神色太过明显,唇珠在他眼皮底下抿进去,沈怀序愈发笃定:“怎么,牵完就甩开我,这会翻脸不认了?”
纪清梨卡壳,忐忑抓紧袖子。
成婚那日,她确实是有牵错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