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队长有命令,需要你们立刻转移。”王千锻的发言打断了执行小组的闲聊,站在旁边的张樱子抛出一枚银色魔方,落地瞬间变成了一座立柜。
她打开柜门,里面竟是一条深邃的通道。
“哎?”蒋思琪讶异道。。。
风卷起门帘,铃铛轻响,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就在耳边。小女孩合上画本,指尖还残留着纸页的温度。她望着玻璃上那只星蝶缓缓飞走,融入夜空,像一粒微光坠入银河。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画下那个背影,但她的心里忽然涌出一种奇异的笃定??有些路,终归要有人走下去。
草原上的能力商店在晨光中静静伫立,木墙被露水浸润得发暗,藤蔓缠绕着门框,开出淡紫色的小花。店内已热闹起来。新来的店员X-9正低头整理“赎罪通道”的申请记录,她的手指曾沾满血迹,如今却稳稳地在终端上输入每一个名字、每一段忏悔。她不再回避自己的过去,反而将它化作灯塔,为那些在黑暗中徘徊的灵魂指明方向。
小男孩蹦跳着跑进来,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柳阿姨!又有新愿望啦!”
柳姝月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字迹歪斜却认真:【我想让妈妈听见我说爱她,哪怕她已经走了。】
她轻轻摩挲着纸面,仿佛能触到写信人颤抖的手。这世上最沉重的愿望,往往最轻声细语。
“去把‘回声瓶’拿来。”她对男孩说。
男孩欢呼一声冲向货架深处。那是一排透明玻璃瓶,每个都漂浮着一点微光,那是共信网络收集的未完成对话、未送出的拥抱、未能说出口的告别。他踮脚取下编号#007的瓶子,小心翼翼递过来。
柳姝月将愿望纸条卷成细筒,塞进瓶中。瓶身微微震动,光芒由灰转暖,泛起柔和的橙红。她走向店后那棵重生的枯树??如今它已高大挺拔,枝叶间缀满晶莹果实,每一颗都是一个被倾听的愿望凝结而成的能量核。
她将瓶子埋入树根旁的土壤。
刹那间,地面浮现一圈符文,如涟漪扩散。天空骤然清明,一道光束自云层垂落,直抵地表。无数细碎的声音响起,像是风吹过山谷,又似雨滴敲打屋檐。其中一道温柔女声轻轻回应:“我也爱你,宝贝。”
男孩捂住嘴,眼睛亮得像星星。他知道,某个角落里,有个孩子正抱着枕头痛哭,但也正被母亲跨越生死的爱轻轻抱住。
小胖这时匆匆闯入,额角带汗:“出事了!”
“慢慢说。”季云从角落站起,手中刀未出鞘,眼神却已如刃。
“共信网络底层出现新的数据畸变。”小胖调出投影,“不是反向共鸣场,也不是情绪塌陷……而是一种‘静默侵蚀’。某些区域的觉醒者开始自动屏蔽他人愿望,甚至拒绝接收帮助信息。他们的意识像是被某种规则锁死了。”
“什么样的规则?”柳姝月问。
“类似……‘你不配’。”小胖声音低下去,“系统日志显示,这些人都曾在童年遭受否定式教育??父母说‘你不行’,老师说‘别做梦’,社会说‘普通人就该安分’。这些话原本沉睡在记忆深处,现在却被激活成了精神枷锁。”
季云冷笑:“又是旧世界的残渣借尸还魂?”
“不完全是。”柳姝月闭眼感知共信网络,“这次更像是……自我审查机制被恶意唤醒。他们不是被外界攻击,而是内心率先否定了‘被救’的可能性。”
她睁开眼,望向远方。
非洲某村落,一名少年蜷缩在屋顶,双手抱膝。他曾是村里唯一能操控雷电的觉醒者,却因一次失控烧毁粮仓,从此被族人驱逐。十年来他独自生活,每日重复一句话:“我不值得被原谅。”而这句话,如今正在他周围形成一层无形屏障,隔绝所有善意信号。
同样的场景在全球各地上演:
东京写字楼里,白领女子盯着屏幕,明明可以使用“情绪共享”功能缓解焦虑,却始终不敢点击;
北极科考站内,老科学家握着终端,想请求支援修复设备,却反复删除发送的信息;
南美雨林边缘,部落祭司跪在地上,面对濒死的孩子,竟不敢施展治愈术??因为他二十年前失败过一次。
“他们在怕什么?”男孩小声问。
“怕再次失望。”柳姝月轻声道,“怕希望落空后,连最后一点勇气都会失去。”
小胖突然惊呼:“糟糕!共信网络的核心协议正在降级!‘互助响应率’跌破临界值,若持续七十二小时,整个系统将进入休眠模式!到时候,不只是能力失效,连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连接都会断裂!”
空气凝滞。
如果共信网络崩溃,那么所有通过它建立的情感桥梁都将崩塌。人们将重新退回孤独的孤岛,以为无人理解自己,以为世界冷漠无情。
“必须打破这个循环。”季云沉声说,“不能等他们主动求助,我们要把希望送进去。”
“可怎么送?”小胖焦急,“他们根本不会接收!”
柳姝月却笑了。
她转身走进仓库,取出一只破旧的收音机??那是最初开店时用来播放火星童谣的老物件。她轻轻擦拭灰尘,按下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