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628章 开阔眼界（第2页）

良久，他松开手，叹了口气：“好，我给你一道信物。”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小印，上面刻着“东宫侍读”四字，“拿着它去见冯诚，你们一同出发。沿途驿站不得阻拦。但记住??你代表的是太子的脸面，不是你自己！若有违令之举，我不认你这个外甥！”

常茂郑重接过，再次叩首：“谢舅舅成全。”

翌日清晨，五军都督府校场鼓号齐鸣。朱标亲自主持誓师大会，文武百官列队观礼。傅友德率诸将立于台前，身后站着常茂、汤鼎、冯诚三人，皆着轻铠，神情肃然。

朱标登台宣读诏书：“今命颍川侯傅友德为征南将军，率师讨平云贵残寇，抚慰边民，厘定土司。凡随征将士，务须严守军纪，不得妄杀无辜。有功者赏，违令者斩！”

鼓声三响，大军开拔。马寻站在城楼之上，目送队伍远去，直到烟尘遮蔽了视线。

身旁，汤和轻声道：“你说，他们能活着回来吗？”

马寻抿唇不语，只将手中一片干枯的草叶轻轻抛下风中。那是昨夜他在书房翻找古籍时发现的，据《滇南草木志略》残卷记载：“雪乃，产于广南溪谷，黑根斑纹，止血如神。”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数日后，大军抵达湖广边境。连日阴雨，山路泥泞，士卒疲惫不堪。夜间扎营时，一名医士匆匆来报：“将军，前锋营两名士兵突发高热，寒战不止，疑似疟疾！”

傅友德立即召见随军医官。那医士颤声道：“此地湿热交蒸，蚊虫滋生，极易染疫。若无良药压制，恐成大患。”

傅友德沉吟片刻，下令：“全军暂停前进，设隔离帐，病者不得与健康士卒同食共寝。另派斥候探查附近是否有老猎户或土医。”

就在此时，常茂主动请缨：“末将愿带十名精兵，携酒肉礼品，走访周边村寨，寻访懂药之人。”

傅友德犹豫：“你身份贵重，岂可轻易涉险？”

常茂正色道：“正因为身份贵重，才更容易取得信任。土民畏官，但敬贵人。且我通晓数种方言，曾随舅父研习南方风物，或可有所斩获。”

最终傅友德同意，命汤鼎率一队骑兵暗中护卫。

三日后，常茂归来，脸上沾满泥污，却难掩兴奋。他带回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自称“??婆”，乃瑶族草药师，世代居于广南深山。

通过通译，??婆说：“你们找的‘雪乃’，我们叫它‘七叶一枝花’，长在背阴岩壁，五月开花，七月挖根最佳。但近年汉人商队进山采药，毁了不少植株，如今难觅。”

常茂急忙问：“您可带我们去找？”

??婆摇头：“路险毒虫多，年轻人去了九死一生。除非……你们肯以盐巴、铁锅交换。”

傅友德果断下令：“给！只要能找到药源，十斤盐换一株活苗！”

于是，在??婆指引下，一支精锐小队深入哀牢山脉。历经三日跋涉，终于在一处悬崖下的腐叶堆中发现了野生三七群落。其叶掌状复生，果然七片，中心抽出一茎，顶端结红果如珊瑚。

医士当场采样比对，激动道：“正是此物！根部切开，汁液微黄，气味辛凉，确有活血之效！”

常茂命人小心挖掘，保留母株，并记录生长环境。同时，请??婆传授炮制之法：洗净晒干，研粉密封，遇外伤撒于创口，内服则以酒冲服。

消息传回中军，傅友德大喜，立即命文书拟奏折，详述发现过程，特别强调“常茂亲赴险地，联络土医，功不可没”。

而此时，远在京师的马寻正收到一封密信。拆开一看，竟是姐姐马秀英亲笔：

>“弟所言‘川贝’‘八一’之事，已转呈殿下。殿下甚为重视，言此乃利国利民之举。然近日宫中有异动，李善长门客屡次打探东宫事务，恐有人欲借西南战事构陷勋贵。望弟慎之，勿露痕迹。”

马寻看完，面色骤冷。他知道，朝中那帮文官已经开始动作了。他们容不得勋贵子弟建功立业，更忌惮一个懂得“未卜先知”的国舅爷。

他提笔蘸墨，在一张空白纸笺上写下几个字：“广南有宝，速掘勿迟。”然后将纸烧成灰烬，混入茶渣倒掉。

他知道，这场战争，不只是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