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表达有问题还是你听不懂话?我说了,只是把芷歆当妹妹,我们之前清清白白。你要有妄想症我会给你安排医生,不要借题发挥,阴阳怪气!”
“离婚吧,谢惊淮。”
姜时愿拿起放在床铺上,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平静地递到男人面前,“‘清白’二字,你没说倦,我都要听吐了。
我知道,你和林芷歆两情相悦,我现在愿意成人之美,让你们’兄妹’终成夫妻。你再不用借着出差的由头跟她约会了,如此苟且,太委屈林妹妹了。”
“离婚?你真敢讲。”谢惊淮动了肝火。
妻子的苦楚他装聋作哑,就抓住了“离婚”二字,仿佛受了奇耻大辱。
他步步紧逼,强势的男人气息裹挟着她,“新婚姻法出台了,婚后财产,分割明确,一旦离婚你就得净身出户,别想拿走我一分的财产。”
“我有手有脚,要你的钱做什么。”
姜时愿眸色清冷决绝,“放心,我来时如何,去时就如何。不是我的,我碰都不碰。”
谢惊淮凤眸卷起浓郁的戾气。
从前唯唯诺诺的女人,此刻却硬气得很。
没有一技之长,又被林家边缘化,她到底仗着什么这么有底气,敢跟他提离婚?
“曈曈呢?你也不要了?”
谢惊淮呼吸沉沉,用儿子拿捏她,“你觉得,抚养权,你能争得过我?”
“不是争不过,而是不想争。”
姜时愿眼神无波,“谢君珩归你。”
谢惊淮瞳孔猛地一缩!
这还是那个曾经在瞳瞳住院抢救时,不眠不休守在病床边,年复一年吃素,去庙里一跪一叩首佑瞳瞳平安的姜时愿吗?
儿子是她全部的希望,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谢惊淮周身森寒,胸膛一起一伏,“我真是高看了你,你果然如你父亲所说,是个只顾自己,冷心冷血的人。我以为你多爱瞳瞳,现在看来,你是在笼络人心,演戏给我看吗?”
姜时愿嗤声笑了,心尖却传来一丝刺痛。
她的父亲,厚此薄彼,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都是用贬低她的方式衬托林芷歆的优秀。
其实,她并不在意那些。
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刻,她就没有父亲了。
可她和谢惊淮五年夫妻,同床共枕,为他生子,为这个家操持。
别人不懂她,诋毁她,误会她,可他怎么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和牺牲?
“是啊,我演五年了,我演够了。”
姜时愿注视着男人冰冷无情,却又曾令她无比沉迷的凤眸,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整整五年的问题,“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如果当初娶的是林芷歆,就好了?”
半晌的缄默,压抑,窒息。
“如今看来,当初选择芷歆,确实要比你强。”
谢惊淮薄唇冷谑讥诮,“最起码,她不会说出连儿子都不要了这样的话。是个女人,都不可能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