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出生的时候,秦时砚已经有七岁了,跟着母亲去医院看着婴儿床的小孩子。
秦央的养母裴云霁与杜洛依不大对付,秦时砚过去的时候,裴云霁并没有给她好脸色看,甚至不准她靠近。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不大好闻,裴云霁脸上的厌恶更是让六七岁的孩子怔在原地。
杜洛依并没有多待,表达过歉意后就领着女儿走了。
再见面的时候是在秦央的抓周宴上,她如同众星捧月般的公主被众人来回抱着。
那一天,秦时砚见到了世界上最干净的眼睛,澄澈如泉水。
秦央的眼睛很大,乌黑发亮,肌肤雪白,胖乎乎的,走路不算太稳,但她坏得很,不喜欢人抱着,专门往角落里跑。
两房本就闹得不痛快,秦时砚对她没有太多的关注,但架不住对方往她这里跑,眨眼的功夫,爬上她的沙发,躲入她的怀里,屁股对着人,脑袋埋进她的怀里。
顾头不顾腚。
众人大声笑了出来,就连赏脸来的杜洛依也跟着笑了,笑容浅浅的,转瞬即逝。
唇上的发麻,让秦时砚收回思绪,黑曜般的眼眸带了几分深夜的漆黑,激吻过后添了几分雾色,勾人心弦。
下一瞬,秦时砚将人按坐在椅子上,手摸到了鼠标,点开了屏幕,“你应该看的是小生,看霍老师做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疏离清冷,与方才拥吻时判若两人。
秦央侧眸看着她,她的唇角带着明艳的红,如清晨的玫瑰,娇艳欲滴,引人采摘。
“这是六年前的视频,这些年来……”
秦时砚细细说着,秦央托腮听着,眉心紧紧拧起。
“我去看过你的现场,你走戏的时候少了热情,就像是商业化的表演。”
秦央疑惑,“你什么时候去的?”
徐明颜的剧团也就是这个月开始演出的,前后不足一月,多是下乡演出,在村里搭台演出,是祠堂祭祀来请人演出的。
所以,秦时砚下乡了?
“别管我什么时候去的,说说你的缺点。”秦时砚恢复往日的冷静肃然,面上疏离,拿手点了点她的心口,“你只是换了舞台而已,就这么颓靡不振?”
听着她冷酷的提点,秦央星眸眯起点点笑意:“我哪里让秦老师不满意了?”
“你的态度?其实在徐明颜的剧团里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秦时砚坦然,歪了歪头,“央央,你应该感觉出两者的不同。”
“那是自然,手工与流水线的区别。”
秦时砚蹙眉,很不满意她的态度,道:“得罪你的是我,不是这些剧团。”
“好,我道歉。”秦央语气懒洋洋的,瓷白的面容浮现几分认真,“我看过虞蕊的表演,确实比我强,我承认。”
玩闹过后,秦央摆出晚辈的姿态,前辈们打磨的程度,远远比她强。
但姿态归姿态,出尔反尔的事情也是她做的。
秦时砚面上浮现几分怅然,“不提她,我们说说你的缺点。”
秦时砚出书房去取手机,再回来的时候,屏幕里多了一段视频。
秦央探首,主动靠近,柔软的发顶闯入秦时砚的眼中,她微微一怔,不觉深吸一口气,将那只脑袋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