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聿朝沈禾姝转过去的方向笑着说,“娘子,你怎的还转过去了。你同为夫说说话好不好?”
沈禾姝没理,转去了另一边。
魏元聿的心咯噔了一下。
往日,若是他求着她,她不出片刻就会稍稍消气,可这次却这么久不理他。
魏元聿意识到自家娘子这回是生了大气,见先前的法子不顶用。
他抱着沈禾姝的腿,靠在上面,“娘子,为夫这次是真的知错了。”
沈禾姝还是无动于衷。
一日惹她生了两次气,这次是说什么沈禾姝也是不会轻易原谅他。
马车停下,沈禾姝自上车一句话也没说,魏元聿说的嘴都干了。
“娘子,动气对自个儿身子不好,你就别气了。”魏元聿眸中泛着水光,恳求着。
沈禾姝淡淡地扫了眼魏元聿,“我没有动气,只是不想与你说话罢了。”
瞧着面前的驿站,问,“母亲可是住在这儿?”
魏元聿的头先垂下又抬起,弯着眼睛道:“母亲就住在二楼,我们一同上去吧。”
沈禾姝不想与魏元聿并肩而行,行礼道:“不了,你先走,我跟在你后面。”
魏元聿赶忙扶着行礼之人,瞪大了眼,“娘子你怎么能对我行礼?只要是能让娘子消气,为夫做什么都行。”
沈禾姝面上没什么表情,冷声道:“先去看母亲吧,都让母亲等了许久了。”
魏元聿垂着头,深深叹了口气。
厢房门被敲响。
柳蒻芙匆忙放下茶盏,她早就知今日她的儿子会带着新妇来看自己,脸上挂着笑去开门。
她只看了沈禾姝一眼,便喜欢得紧,笑的眼周的褶子都出来了,“这就是阿媛吧,快进来,母亲这次来带了好茶,快进来品品。”
沈禾姝弯唇,递上了自己绣了好久的荷花罗怕,行礼道:“母亲,这是儿媳给您秀的罗怕,还望您喜欢。”
魏元聿知沈禾姝今日才会漠北,无暇备礼物,想着送买来的簪子。
可没想到沈禾姝早就办妥了一切,他朝着沈禾姝的背影勾起嘴角。
柳蒻芙单单瞧着沈禾姝便合不拢嘴,摸着软滑的罗怕,“阿媛,你送的罗怕母亲极喜欢,之后定日日都带着。”
沈禾姝看着柳蒻芙慈爱的目光,仿佛透着着光,再瞧卢绾。她笑道:“母亲若是喜爱,阿媛多做上几条。”
柳蒻芙微蹙眉,“不可,做这些多费眼睛,母亲有这一条就够了。”
接着她对一个四岁的男孩招手,“澄澄,快来拜见哥哥嫂嫂。”
柳澄不安地抓着窗幔,迟迟不敢过去。
“不怕,这是澄澄的哥哥。”柳蒻芙软声道。
柳澄这才蹬着小腿往桌边走,对沈禾姝魏元聿作揖,“澄澄见过哥哥嫂嫂。”
小孩子的声音极软,听得沈禾姝的心也跟着软了起来。
魏元聿知道柳蒻芙不能再有孩子,困惑地低着头看着孩子,问,“母亲,这孩子是……”
柳蒻芙抱起柳澄,轻捏着肉嘟嘟的脸颊,“这孩子在襁褓中无父无母,我瞧着可怜,便带在身边养着。”
魏元聿揉着眉心,“母亲,您身子不好,精力欠佳。孩子又那么小,您怎能照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