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岳生叹了一口气:“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气氛再次沉寂。
宁谭的视线停留在沾了血的木头腿上,回想那人的惨状,不停地吸烟,脚边很快堆积了十几个烟头。
周岳生静然半响,猛地灌了一口白酒。
许久以后,宁谭捏了捏空瘪的烟盒,说:“我送你回去。”
吉普车停在离村口不远的地方,两道车灯笔直地打在刻有“海隅村”三个大字的大石头上。
周岳生在车门边停下脚步,默然地看着宁谭。
“我不会冲动行事。”宁谭朝他扯了扯嘴角,拍了一下木头腿。
周岳生走入灯柱,脚步缓慢。
在他走出一段距离以后,宁谭摸上座椅底的枪,瞄准他的后脑勺,食指搭在扳机处。
“砰——”
周岳生推门的瞬间,一块石头朝他飞来。
他下意识向侧边跨了一步,受伤的右腿吃力疼痛,他整个人砸在门框上。
被绳子吊着的石头在半空中来回晃荡几次,最终趋于静止。
响声让炕上的于越和于迟都醒了。
于迟睡眼朦胧地环视一圈,倒头又睡。
“怎么了?”周岳生迈步进屋。
动作拉扯间,包扎伤口的纱布被血洇湿,血腥味渐渐弥漫。
于越撑起身体,点亮炕柜上的油灯,打量了他一番,又转身翻出小包裹。
周岳生自觉地将于迟抱到更远的地方,露出染血的纱布。
“最近总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于越看着两指宽的伤口,眉头紧皱。
说着,他拿起一个白瓷瓶,拔走塞子,瓶里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药材苦涩味。
药粉接触伤口,没几秒,血止住了。
闻言,周岳生看了一眼窗户,同样做了简陋的机关。
于越索性将瓷瓶扔给他。
“谢谢。”周岳生接过,然后撕开纱布,重新绑上一圈。
吹灭油灯,屋里重回黑暗。
两人能清晰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于越似梦呓的低声传出:“最后一次,别再把危险带回我家。”
周岳生沉默良久,最终也没回应。
清晨,张文心的声音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这是我第一次早上赶海!”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压抑不住外溢的兴奋。
陈昭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赶海的场景,嘻嘻一笑:“赶海超好玩,姐还会变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