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王枢中考出成绩的日子,他们邀请我留下来一起庆祝,谁料那日正好发生了小型的山体滑坡,把出村的路堵上了,没办法我只好留下住了一宿……”刘岩看向虚空,眼中翻涌着后悔和恨意。
“没想到,就在半夜,王枢敲响了我房间的门。”
王枢说自己睡不着,想听刘岩再说一些城里才有的东西。
刘岩和他走到月色下,可她却不知道,早有村民在院子里埋伏,只等她迈出房门,就一拥而上。
她灰白色透明的眼中涌现出浓浓的恨:“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村里的人竟然信仰邪神!想发偏财!”
“什么稜睁神!用活人肝脏祭祀!明明是鬼!!!”刘岩激动的怒吼,“那是迷信!”
“他们口口声声说,先祖就是用这种方式发财,最风光的时候甚至富可敌国!”那一晚,全村老老少少的脸都深深刻在刘岩的心中,越来越狰狞、扭曲,“那些老狗牙都掉光了,还想着发财!年轻人正是好年华,却天天在家做白日梦!”
“可笑!自己不努力,就把希望寄托给鬼神!这里的人都被贪婪腐蚀的面目全非!”
“他们真是没救了!”刘岩咬牙切齿,狠狠地唾弃,“如果真有神!第一个先杀他们!全是封建糟粕,时代的蛀虫!”
视线一转,她表情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人:“可你们和他们不一样,只要赶紧离开,你们还有救!”
刘岩述说的时候,四人都没有出声,一直默默注视着她。
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说到激动处声音越来越高昂,一点也不像最初的平和淡然。
说到被活剖肝脏,她眼眶暴突、面露凶光,咬牙切齿地恨不得生啖其肉;很快却又面露悲戚,为他们的愚昧感到惋惜……
烟很快就燃尽了,刘岩最后眼神悲切的看着她们:“快走!走得越远越好!水帘洞里的水潭可以通向外面的,你们憋足了气游出去就平安了。”
红光闪了闪,彻底熄灭,荧光笼罩的身影也瞬间化作虚无。
四人沉默了半晌,阿兰突然表情怪异的开口:“她是不是有点……”
她支吾半天说不下去,回想刘岩刚才的表现,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好像个精神分裂啊!”朱雯转身坐回床上,蜷起膝盖,面露难色,“我怎么感觉她说的话,不太可信?”
照理说道具和规则的束缚下,刘岩必须对她们说真话,可是语言是复杂的艺术。就像陆嫣那样,明明实在的东西都没透露,就能换来对方真诚的倾诉。
刘岩是不是也可以对语言稍加修饰?
陆嫣神游的回到床上,双手举到眼前,时而双手合并,时而左右分开……
阿兰和曲钦习惯了她的样子,知道每当这时,肯定就是她正琢磨到关键之处了。
阿兰对朱雯“嘘”了一声。
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手指做了个“手动封嘴”的动作,拉到一半,动作一僵,赶紧放下!
真狠啊!怎么能想出来用针线把嘴巴缝上这么丧心病狂的办法!
现在她都快PTSD了,一想到那事就嘴巴疼。
……
刘岩刚被东厢房叫去聊了一会,人还没走远,紧接着又感受到一股召唤的力量。
这次是西厢房。
周定章耗费了一次道具【筊杯】的占卜次数,最后得了个奇怪的结果。
好在这个结果“不坏”,值得再用一次道具。
刘岩刚穿墙进屋,就看到召唤自己的东西——竟然是三个男的在玩笔仙!
【笔仙】道具等级不高,就是因为限制颇多,首先是参与人数,最少三人。而且召唤出来的存在不能被人看到,只用通过道具,给出答案,不能欺瞒,必须诚实。
他们清空了一张床,用床板当成桌子,三人刚扶在笔上,吴立突然松开手。
“喂!”吴立站起来盯着周定章,眼中带着怀疑,“你有这东西,白天为什么不用?”
蒋寺抓着笔,左右为难的看着他们。
周定章下意识站起身解释道:“晚上才能用。”
吴立这才继续蹲下,和他们一起扶好笔。
召唤“笔仙”用的道具笔,此时挣散发着莹光,将周围照的清晰明亮。
突然!手中的笔动了一下,三人明显感觉到一股牵引的力量附着而上,他们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紧盯着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