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溪苍白的指尖在床单上蜷缩,仿佛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攥住徐以安的袖口。
楚怀夕后退半步,皱眉看着徐以安俯身时垂落的发丝在季瑾溪颈侧扫过。
她忽然觉得喉间泛起血腥气。
原来嫉妒是种会咬人的疼。
楚怀夕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季瑾溪,觉得自己的嫉妒过于卑劣,逃离病房。
徐以安望着楚怀夕落寞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在转角,才抬起手轻轻揉着僵硬的肩膀。
时针来到八点。
季槿溪缓慢睁开眼,一眨不眨地望向头顶白到刺目的天花板,满脸是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喂…”守在病床边的楚怀夕伸出手在季槿溪眼前晃了晃,声音紧张又激动,“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啊?”
季槿溪缓缓扭头看向声源,看到楚怀夕时皱了下眉,木愣愣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顿了顿,诧异,“你跟着我殉情了?”
楚怀夕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好笑又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殉你个大头鬼!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是医院,不是天堂!”
季槿溪乖巧的睁大眼,扫视了一圈,“我怎么会在医院啊?”
“废话,你受伤了不在医院还想在哪儿?”楚怀夕心有余悸的皱起眉头,解释道:“你晕过去没多久,便被警察从绑匪手里救出来了。”
季槿溪哦了一声,干裂的嘴唇颤了颤,“绑匪被抓了吗?”
“嗯,全落网了。”楚怀夕眉头紧蹙,“我听完方队的话差点吓死了!你说说你平时多机灵的人,没事干独自跑去地下室挪什么车啊!”
“对不起啊,害你担心了。”季槿溪牵起唇角勉强一笑,“那帮人蓄谋要害我,我躲是躲不掉的。索性这次有惊无险。”
楚怀夕嗯了一声,握紧季瑾溪的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你一定会平安顺遂的。”
季瑾溪笑了笑,“借你吉言。”
楚怀夕发现季瑾溪嘴皮干裂,轻轻地搀扶起她,将桌上的水杯递到她唇边,“喝点水。”
季瑾溪小口抿着水,环顾四周,“老徐呢?”
楚怀夕扁了扁嘴,摇头,“不知道。”
季瑾溪见状一愣,准备追问她俩怎么了,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徐以安脚步很轻,手里还拿着一叠病历,看到醒过来的季瑾溪眸中闪过惊喜,快步走到床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楚怀夕闻声回头,下意识站起身,把最前面的位置让给情绪外放的徐以安。
季瑾溪扯了扯嘴角,露出抹虚弱的笑,“老徐,你可算来了!我这浑身都使不上劲,伤口倒还好,就是饿得慌。”
徐以安轻轻放下病历,伸手查看季瑾溪的伤口情况,语气温柔又亲昵,“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得慢慢来。我去给你安排点清淡的流食,你先垫垫肚子。”
楚怀夕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徐以安,听着她温柔如水的声线,心中五味杂陈。
在徐以安心里,季瑾溪才是最重要的。
季瑾溪看向楚怀夕,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调侃出声:“老徐,你突然变得这么温柔,我还有点不习惯。这是独属于病号的优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