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走到墙边,伸出手掌在墙面上抹了一下,只见她抹过的地方就像被擦去一层皮,露出几行暗红发黑、略显癫狂的字迹。
像是有人曾在黑暗中,神情疯狂时写下的字。
字迹非常潦草,你仔细辨认,但还没有看清楚写的是什么,墙面上便缓缓长出一层墙皮,将字迹覆盖。
你也伸手去擦墙面,却什么也没擦出来。
“妈妈,那是什么?”你有些心慌地问母亲。
母亲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又看向你:“大概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
你很想弄清楚,因为那是母亲写的,字迹的颜色和上面透出的疯狂绝望让你担忧,母亲身上曾经发生过不好的事情,她曾经是人类吗?
但她说不记得了,也不在意。
你望着雪白的墙面,有些出神。
西装男人说302号户主八年前就失踪了。
而这栋楼在八年前,事故频发,住进来的人不是死亡,就是消失。以至于八年后的现在,都无人敢踏入。
脑子里乱糟糟的,你理不清思绪。
母亲清理了你身边几乎感受不到的黑暗触须后,坐在沙发上,翻开了那本厚重的字典。
在提出要取新名字后,母亲一直非常认真地对待。
——虽然过去好多天了还没想出来名字。
你心情复杂地沉思了一会儿,除了让脑子里越发混乱,没想出来什么东西,只好整理作业本上记下来的电话号码,转移注意力。
如果宥光在就好了,你可以和他聊聊天,或者让他带你到远处玩,就当短暂地旅游了。
楼道里今天闹出的动静不小,他却一直没出现,你有些担心。
这种担心大概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烈,到了第二天,你总会时不时想起宥光,设想他因为吞噬别的怪谈而消失,无声“死”在某个角落的楼梯上,你们连个告别都没有,就永远不会再见了。
但现在你又不能和他见面,无法询问他的情况,不仅母亲不同意,宥光也不会出现的。
最后,你拿出一个崭新的作业本,决定给宥光写一封信。
希望他能收到。
【宥光:
你现在怎么样了?
你快一点出现的话,我就原谅你瞒着我这件事。不过你得好好解释清楚才行。
学校快放暑假了,我都计划好和你一起出去玩了,你可得好好的,不然我只能天天想你、在心里缅怀你了,好可怜啊。
昨天发生了一件事,我知道了很多……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等你再来找我玩的时候当面跟你讲吧。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了,记得一定要给我回信,很担心你。
——你最好的朋友宝宝。】
你把作业本装在盒子里,放在楼梯上,里面装了一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