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戈也看到了那张卡片。
原本还沉溺在SM幻想的他,猛然间意识到一件事,原来除了那个岑清辞,竟然还有一个他没察觉到的人,也在意淫魏安婉。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胸口爆发,紧随其后的,是一种被亵渎的愤怒。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沉闷的巨响让整个教室瞬间死寂,坐在一旁正出神的魏安婉被惊得一抖。
“赵沉戈!现在是在上课,你在做什么?”生物老师压着怒意低吼。
魏安婉赶紧将卡片塞进书桌夹层,低头死死盯住摊开的教科书。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眼神各异。
赵沉戈却已霍然起身,在老师压抑的怒火和全班惊愕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推开教室后门,扬长而去。
老师似乎对他的行径早已麻木,只是挥挥手:“继续上课,打开教科书。”
讲台上的声音念着:“基因是一条多肽链……”
魏安婉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钉在课本上,指尖冰凉。
赵沉戈则带着一身戾气,目标明确地冲向学校监控室。
门被他“砰”地一声踹开,里面正刷短视频的小青年吓得手机都飞了,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挤出谄媚的笑:“赵、赵同学?您这是……”
“查昨天一班的监控。”赵沉戈声音冷得像冰,一把拉开椅子坐下,眼神压迫着对方操作。
画面中,魏安婉的身影从教室走出。“继续,看她去哪儿了。”他命令道。
操作员调出走廊、楼梯的监控画面,最终显示魏安婉走向了操场方向,但画面到此中断,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操场监控呢?”赵沉戈不悦地皱眉,指节敲击着桌面。
闻声赶来的监控室负责人赔着笑解释:“赵同学,真不是坏了……学校最近在更新操场、器械室、体育区的监控系统,原来的都停了。”
“更新?高考前?”赵沉戈的声音里淬着火,“原来的不能用?偏偏是昨天下午开始?”
负责人面露难色,额头冒汗:“这……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们只是执行。全校范围的更新,好像搞什么智能校园,大概得一两个月才能好。”
偏偏选这个时间更新?等不到高考结束的暑假?
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直冲头顶。他不信这是巧合,这监控停得简直像为那卡片量身定做的掩护。
“谁的主意?”他追问,声音低沉危险。
“我真不知道啊!”负责人几乎要哭出来。
赵沉戈烦闷地一脚踢开椅子,甩门而出。站在空荡的走廊尽头,他掏出手机,手指悬在那个极少拨通的号码上。
作为金州战区的司令员,他的父亲赵峥嵘的世界里,温情是软弱,怜悯是毒药,唯有绝对的暴力才是统治世界的基石。
而赵沉戈的母亲,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在生下他不久之后就病榻缠身,到了赵沉戈小学就香消玉殒,仿佛也带走了赵峥嵘仅存的一点人性。
从此,赵沉戈就成了父亲眼中一个不合格的“作品”,一个需要用拳头“锤炼”的继承者。从小到大的记忆,充斥着训练场上的鞭痕、书房里的耳光、以及父亲冰冷刺骨的训斥——“记住!这世界只认拳头!国家是打出来的!权力是抢来的!软弱,就活该被碾碎!”
猛然间,他回想到13岁的训练场,他因为一个战术动作慢了半拍,被父亲当着一众警卫员的面,用皮带抽在背上。
火辣辣的痛感灼烧着皮肤和自尊。他死死咬着下唇,没让自己哼一声,只是抬起头,用那双和父亲如出一辙却更显桀骜的眼睛,死死瞪着那个高大的身影。
父亲的眼神更冷了,像看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不服?”皮带再次扬起,“那就打到你服!”
那一次,他被打得几乎站不起来,但直到最后,他也没有低头认错。
回忆在被摸到自己手臂的疤痕后迅速褪去,赵沉戈已经被暴力的塑造下滋生出对力量的病态崇拜和自毁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