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那些从不掺和政治的勛贵,现在也出现在了大殿上,就等著朝廷给出答覆。
“大道理,我们这些粗鄙的武夫听不懂,也不想听。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朝廷有奸臣勾结北虏,故意让勤王大军送死。
今天我们过来,就是要为死去的儿郎,討回一个公道。”
武乡侯的话一出口,大殿內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奸臣”的范畴,实在是太过宽泛。
在场一眾文官,全部都被圈了进去。
当日鼓动皇帝,让舞阳侯出兵的事,大家都有份。
这不是拋出几个弃子,就能够解决的,而是衝著大家老命来的。
“武乡侯,说话需要负责。
站在这里的满朝文武,都是我大虞朝的栋樑,哪来什么奸臣。
真正的奸臣,早就被陛下打入詔狱之中,您可不能自误!”
谷嘉熙当即警告道。
勛贵系死了人,要闹一闹,大家都能理解。
可这种“闹”,必须要有限度。
咬死几个倒霉蛋,爭取一些利益补偿,都是可以接受的。
想要把大家都咬进去,这就过分了。
他们那么干,也是为了大局。
真要是不出手阻拦,让舞阳侯进京同皇帝联手,那可要扒了文官集团底裤。
没有他们这些文官支柱,大虞朝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本侯说的话,自然可以负责。
怎么谷阁老这是心虚,威胁上了?
告诉你,老子的儿子不能白死。
你们既然敢干,就要为此负责!”
武乡侯的话一出口,大殿的气氛变得越发凝重。
人家刚死了儿子,正在气头上,这种时候过去谈大局,那就是自取其辱。
“武乡侯的话,就是我等的意思。
今天就是来討个公道的,要么是奸臣死,要么是吾等死。
你们这些勾结北虏,出卖我大虞江山社稷的卑鄙小人,吾等做鬼也不能放过你们!”
眾勛贵的表態,不光嚇坏了一眾文官,就连永寧帝也被嚇的够呛。
现在他突然发现,文官逼宫不算什么,那帮书生闹的再大,也是嘴炮行为。
这帮武夫闹起来,才是真的要命。
別看勛贵系,在朝堂上占据的职位不多,但京中各路兵马都在这些人手中。
平常时期,大家各行其是,大家感受不到压力。
现在这帮人抱团闹事,一下子就给了永寧帝压力。
直觉告诉他,如果今天的事情处理不好,搞不好真会血溅养心殿。
死几个文官没事,若是死了几名勛贵,搞不好会引发政变。
正常情况下,勛贵们不会这么刚,但那些死了儿子的就说不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