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兴眉头拧成了疙瘩:
“少公子四处托人,可那镖师已然招供,此案板上钉钉,没法翻案了。”
“老爷带话说,别的不怕,只担心毁了公子的功名。崔家三代才出来一位贡士,正前程似锦。。。。。。夫人见老爷被带走,一直在哭,病。。。。。。。”
阿兴没敢说下去。
“唔,我知道了。”
晚膳送来,雨桐一口也吃不下。
夜里,她拧着眉头,苦苦思虑这件事的处理办法。
要想不连累弟弟墨轩,又能救出父亲,唯一的办法,就是她到京兆府认罪,一力承担所有罪名。
她是已嫁之女,应该罪不及娘家。
次日星辰尚余漫天,东方微漏鱼肚白,雨桐就已收拾齐整,独自走向了马车。
俩丫头哭得肩膀剧烈抖动,跟尖叫鸡似的,还一迭连声叮嘱她要保重身体。
雨桐平静地吩咐车夫道:
“去京兆府。”
晨曦洒在宽阔的金陵街道上,沿街店铺已经在卸窗板开门,悬挂店标,做迎客准备。
推门声,擦窗声,拉桌椅出摊声,各种司空见惯的嘈杂声音,在雨桐听来,都是值得珍惜的市井声音,她可能很久都要听不到了。
她会被判入狱很久吗?跟那些犯人一起,关在阴暗潮湿的监牢里?
赵莺儿坐牢时,还有安定侯府为她上下奔走,打通关节。
可怜自己在京城三年,礼节周全,人情练达。遇到灾劫时,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求助之人。
“轧轧”的马车声周而复始,在寂静的街道上清晰响着,单调又无助。
雨桐的心越来越紧绷,到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她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