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风中,泥土中那枚星星发卡忽然剧烈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一株新生的蓝银草破土而出,叶片呈淡金色,脉络中流淌着微弱却坚定的光。
世界安静了一瞬。
然后,从南极到北极,从城市到荒野,从海底到高山,所有的蓝银草同时轻轻摆动,像是在行礼,又像是在应和。
新的一轮循环,已经开启。
而这一次,没有人再问:“为什么要唱歌?”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
歌,从来不是对抗遗忘的武器。
它是**活着的证明**。
是母亲怀抱的温度,是朋友握手的力度,是陌生人一句“你还好吗”的真诚。
是即使知道结局会结束,依然愿意开始一段关系的勇气。
是明知痛苦不可避免,却仍选择感受世界的深情。
风再次掠过草原,穿过山谷,拂过城市,掠过海洋,升入太空。
它携带着亿万次心跳、无数次拥抱、无数个夜晚的低语与歌声。
它记得一切。
并且,永远传唱下去。
在某个无人注意的清晨,一个婴儿第一次睁开眼睛。他的父母激动地俯身亲吻他,而就在那一瞬间,月球上的蓝银草森林齐齐绽放,星云中心的三颗光点温柔闪烁,全球共感基站自动播放起一段轻柔的旋律??那是少年当年哼唱的那一首“不存在的歌”。
婴儿咧嘴笑了。
那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未经引导便自发触发共感共鸣**的新生儿。
医生们震惊,学者们争论,媒体疯狂报道。
但孩子的母亲只是抱着他,轻轻哼起一支摇篮曲。
她不知道词,也不懂谱。
但她知道,这首歌,她已经在梦里唱了几辈子。
窗外,朝阳升起。
蓝银草随风轻舞,如同千万双手在鼓掌。
而远方的钟楼上,那台老旧的录音机静静躺在窗台,外壳斑驳,胶带断裂。
可如果你仔细听,或许能在风声中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杂音??
像是有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正反复播放着同一段录音。
一遍,又一遍。
不肯停下。
也不愿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