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芬格尔,別嚇唬新来的学弟了。”谢雨无奈道。
“昂热校长对楚子航很重视的,你要是给人嚇得直接跑回飞机上,你看回去后怎么跟他交代。”
“咱——確实是口渴了嘛。”芬格尔訥訥道。
“刚才遇见一个很可怜的流浪小孩,就把身上的钱全给他了,结果忘了给自己留点买水的钱。”
赶在楚子航对这傢伙刮目相看之前,
谢雨毫不留情拆穿:“这里是芝加哥国际机场,接机大厅,哪来的流浪小孩给你展现爱心?”
“別磨蹭了,去芝加哥火车站我请你吃subway。
“恩人吶!”
得到谢雨的保证,芬格尔立刻双眼冒光,如同小鸟依人般挽住了谢雨的胳膊,生怕这冤大头跑了。
楚子航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心想自己或许应该重新定义卡塞尔学院的真面目了。
一小时后,三人来到芝加哥火车站。
芝加哥联合车站兴建於1925年,外观看是座典型的罗马式建筑,有著雄伟的石柱、闪亮的大理石地面和弧形的穹顶,与其说是火车站,倒更像是座气势恢宏的博物馆。
更难得的是落成近百年后,它仍在作为火车站发挥作用,是芝加哥附近所有火车线路的枢纽。
楚子航抵达后,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咔咔拍下几张照片,给妈妈传送了过去一路上他每抵达一个关键节点,都会向家里人匯报行程。
这是来之前的承诺。
楚子航这人很认死理,就像曾经答应过对『爸爸”的称呼,哪怕他知道『爸爸”內心深处或许並没有真正爱过自己,也会坚持在任何时候用“爸爸”称呼他。
因为至少真的很照顾妈妈。
拍完照,楚子航找了个空的木质长椅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谢雨和芬格尔坐在长椅另一头啃subway三明治原本谢雨不想吃的,但芬格尔非得说第二份半价,並用上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种极具特色的劝说词。
谢雨严重怀疑是这哥们想吃两个,於是在芬格尔惊的目光中,夺过一个,也跟著啃了起来,即使他在飞机上已经吃过午饭。
“车票是下午四点,我们来早了,现在还有两个半小时。”芬格尔无奈说。
“嗯。”谢雨没说什么。
诺玛没有把机票和车票的时间安排的太近,是考虑到飞机晚点等等“不可抗力』因素。
不过也没关係,坐火车嘛,打个提前量很正常,换作老一辈人,提前三四个小时去车站都是家常便饭。
照烧金枪鱼三明治还没啃完,候车大厅里忽然响起了惊嘆声,所有旅客都看向同一个方向。
某个铺著红毯,但从不见开放的检票口忽然开了门,门里走出一名身穿墨绿色制服的检票员。
检票员出现在火车站里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但这人的装束就太不正常了。
那身墨绿色制服是上等的山羊绒材质,袖口和裤线用金丝绣,金质链子拦著的怀表揣在马甲的小口袋里,胸前悬掛一枚繁复而古朴的徽章,徽章上是一枚半枯半荣的巨树。
他的出现把人们带回了百年前,这座车站刚刚落成的时候,那时候火车还是最上等的出行方式,候车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的僕从站在长椅背后,脚边堆著大大小小的牛皮箱子。
只是如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通常都会选择私人飞机,火车彻底沦为平民出行的交通工具。
“学院的人。”芬格尔暗暗戳了戳谢雨和楚子航。
楚子航微微頜首。
这番做派,倒是真的有点符合他心中的混血种学院了。
念及於此,他忍不住看了芬格尔一眼。
那这位仁兄到底是什么情况三人站起,想要迎上去。
然而这个列车员却视若无物的径直掠过他们。
站在一个满头金髮,海蓝色眼睛,穿著纯白色西服,像是要参加名流晚宴的年轻人面前。
微微躬身道:
“欢迎您,愷撒·加图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