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山
祭拜过计道长,又与计书辰商量了下地下灵脉之事,李平满意离开。
幻影梭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朝着铸剑山庄的方向飞去。
三师兄燕景行和燕横川此刻都在那里。
对于燕横川来说,他短期。。。
黄沙漫卷,西北废城的残垣断壁在月光下如同枯骨般静卧。阿格背着行囊,一步步走出忘川塔的遗址,身后尘烟滚滚,仿佛埋葬了一整个时代的回声。他没有回头,但心中却清晰地记下了那封信的最后一句话:“真正的答案,不在过去,但在你们每一个人的选择里。”
风沙吹过耳际,像是无数亡魂低语。阿格握紧胸前玉佩,感受到一丝微弱却坚定的温热??那是少年与江雪留下的共鸣,也是七庐信物齐聚昆仑墟后所开启的新篇章。他知道,归墟并未真正死去,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藏于人心深处,借恐惧滋长,以理性为名,披“清醒”之皮。
而今,这股黑暗正悄然蔓延至更远的地方。
三日后,阿格抵达西域沙城。驼铃叮当,黄沙掩映下的古城墙斑驳如鳞甲,守夜庐分部建在绿洲边缘,由一位年迈的罗盘长老主持。此人曾是当年随第七代传人征战归墟的老将,如今双目失明,却能凭手中青铜罗盘感知天地气机流转。
“你来了。”长老坐在庭院中央,手抚罗盘边缘刻痕,“星轨乱了。”
阿格坐下,倒了一碗清茶递去。“怎么个乱法?”
“本应稳定的七信物共鸣频率,最近出现了第八波段。”长老声音低沉,“不是来自我们已知的任何一处守夜庐……但它确实在回应‘初代记忆’的召唤。”
阿格眉头一皱。“第八子非一人,乃群星之始。”他低声念出《守夜人传》中的预言,“难道……还有第八座守夜庐存在?”
“或许不是‘庐’,而是‘心’。”长老缓缓摇头,“我曾在梦中看见一片无垠沙漠,中央矗立着一座镜塔,塔内站着一个背影模糊的人。他手中没有信物,却能让所有星辰为之停转。那一刻,我听见他说:‘我不需要光,因为我就是光的尽头。’”
话音落下,罗盘突然剧烈震颤,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西南方向??正是阿格此前治愈噩梦孩童的密林部落所在。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不安。
当夜,阿格便启程南下。
途中经过一片荒原,忽见天边一道紫黑色闪电撕裂云层,落地之处竟凝成一座半透明的祭坛虚影,其上浮现出一行扭曲符文:**“真相即毁灭,爱是最大的谎言。”**
还未靠近,阿格便觉胸口玉佩发烫,意识一阵恍惚。他猛地咬破舌尖,强行清醒,却发现周围空气变得粘稠,仿佛有无形之手扼住咽喉。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一声清越木鱼响??咚!
那声音不大,却如利剑劈开迷雾。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接连响起,节奏平稳,带着某种古老韵律。每敲一下,紫黑祭坛便崩塌一分。待第七声落定,虚影彻底消散,天地重归寂静。
阿格喘息未定,只见一名灰袍僧人从山道走来,手持木鱼槌,面容慈悲却不带笑意。
“东方古寺的守夜者?”阿格认出了对方身份。
僧人合十:“贫僧奉命巡游四方,清除‘伪启智’邪说遗迹。此地已被‘寂灭之主’信徒布下‘心魇阵’,专诱意志薄弱者入梦,灌输绝望哲学。”
“他们不只是传播仇恨。”阿格沉声道,“他们在重构人们对世界的认知。”
“正是如此。”僧人点头,“他们不说‘杀人放火’,只谈‘人类终将自我毁灭’;他们不鼓吹暴力,反而倡导‘理性放弃’。用逻辑包装虚无,以冷静掩饰冷漠??这才是最可怕的侵蚀。”
二人同行数日,抵达西南密林时,却发现村庄已被封锁。原本欢笑的孩子们如今整齐列队,在一名戴银面具的讲师带领下诵读经文:
>“万物皆空,情为枷锁。
>希望是毒药,安慰是拖延死亡的骗局。
>唯有接受终结,方得解脱。”
村民们神情呆滞,眼中失去光彩,唯有少数老人蜷缩屋角,双手紧捂耳朵,泪水横流。
阿格怒不可遏,正欲上前,却被僧人拦住。
“不可硬闯。”僧人低语,“这些人已被植入‘认知病毒’,若强行唤醒,心智可能崩溃。必须找到源头??那个银面人。”
深夜,阿格潜入村中高台,发现银面人正在焚烧一本《守夜人传》抄本,口中吟唱诡异咒语。火焰中浮现幻象:战火连天,亲人相残,孩童哭喊着母亲的名字跌入深渊……
就在火焰即将吞噬最后一张书页时,阿格掷出玉佩,赤光爆闪!
“轰!”
火焰倒卷,银面人踉跄后退,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年轻却苍老的脸??竟是当年那位被救回的流浪儿,曾因目睹全家死于战乱而几近疯癫,后被柳青衣收养教化,送往南方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