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居然拿他和唯一的朋友段野比了两次。
司徒丞你何德何能。
“你准备投多少?”聂川问了一句。
司徒丞转回来倒着走了几步:“适当就行,我自己有数。”
聂川:“……”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你的射箭馆和餐厅也是自己做的?”
司徒丞听到聂川这么说就明白过来他想问什么,笑了笑:“是啊,生意确实不行,不过我无所谓,我家里人也无所谓,我还有个弟弟,比我聪明多了,家里家业都指着他继承呢,我不赌博不犯法对我爸妈来说就算有出息了。”
聂川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类似于倾诉的话,虽然司徒丞说话的时候依旧笑嘻嘻的,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他从不会这样随意的和别人说起自己家里的事。
段野虽然经常自嘲暴发户,但是父母对他很好,聂川刚才还觉得司徒丞和段野有些像,都是没什么做生意头脑的家宠富二代,毕竟茶山那边的消息都放出来多久了,该知道的人差不多早就在准备了,司徒丞这边才姗姗来迟的打听消息。
“你弟弟……”聂川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下也没找到什么能说的。
好在司徒丞自己能接话:“我弟比我小五岁,才上大学,我都怀疑是我爸妈练废了大号才赶快开的小号,我不得趁着他还小多花点我爸妈的钱吗,万一将来他继承家业把我踢出门了呢。”
聂川顿了半响,只好说:“茶山可以多投点。”
“是吗?”司徒丞眼睛亮了亮,大力拍了拍聂川的肩膀,“好!够朋友!虽然我不怎么看好这个,但我信你。”
“你们干什么呢?”商乐半天等不到聂川拿着练习的纸回去,干脆找过来了。
“没什么。”聂川笑了笑,“我和他……”
他什么都还没说,司徒丞已经机关枪一样叭叭叭把自己找聂川问意见的事说了,商乐听完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你怎么不去找傅兴言问?你跟他关系不是很好吗。”
“他挺忙的,不想去烦他。”司徒丞说。
商乐不乐意了:“那你就来麻烦聂川?”
“他一个学生有什么要操心的事吗?”司徒丞说,“而且这小子投资眼光很好,我感觉我挖到宝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也不是你的宝。”商乐抽走他手里的宣纸,“你能挖到什么宝,你开的店都不赚钱。”
“起码也有人去吃开心了玩开心了。”司徒丞吊儿郎当地说,“不过傅兴言之前倒是跟我说过地段不好,我没听他的,主要我一开始也不是冲着赚钱去的,就想气气我爸。”
“傅兴言还会跟你说这些呢?”商乐问。
司徒丞笑了笑:“他其实是个不错的朋友,我很佩服他的能力和一些品质,比我厉害多了,抛开别的不谈,你不也跟着他那么多年吗。”
商乐没说话。
“多少年?”聂川冷不丁问了一句。
“嗯?”商乐没反应过来。
司徒丞倒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看了聂川一眼,说:“六年。”
“走,上课去了,司徒丞你赶紧回去教室写作业,兰与青盯着你呢,别想偷懒!”商乐拉着聂川走了。
今天一起放学后开小灶的人多了个叶梨,她还提前打电话跟出差的万染报备,万染完全不介意,告诉她不影响工作就可以。
司徒丞也凑热闹留下来写自己的作业,三个人在会议室里排排坐,同样的临峄山碑,叶梨是第一天,商乐直接就坐在她旁边教学,偶尔管一下他和司徒丞。
聂川下笔练习线条,心理思绪纷杂。
六年。
商乐现在大学毕业了三年不到,算起来的话,差不多她大一的时候就和傅兴言一起创业开工作室了。
而他和商乐认识,连六个月都不到。
十八九岁的商乐是什么样子的?
她还……喜欢傅兴言吗。
聂川闭了闭眼睛定神,专注地看着笔下的线条,稳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