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点了点头,笑著双掌合十,行了十分標准的一礼。
“老僧正是查干—有这等神通,想必阁下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搬山道人了?”
“在下確是搬山派陈阳,至於大名鼎鼎恐怕还算不上。”
陈阳並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大师本是方外之人,何苦掺和到女直人的事里,为其狼子野心而奔走?”
“阁下不也一样么?”
查干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身为汉人,又为何要掺和这草原上的事,也不怕耽误了修行?”
陈阳闻言一笑,既然双方谁也说不过谁,且各有目的,绝不会被对手轻易说服,那么再说下去也是徒费口舌,不如手底下见个真章。
到时候,谁站到最后,谁活得最久,谁自然就是更有道理的那个。
先出手的是对方,陈阳如今回敬一招,自也算不上是偷袭。
在陈阳掌握眾多的雷法之中,他目前最常用、用起来也最顺手的,便是自海外三岛回来后习得的神雷铸形真诀,此法於他而言,正如量身定做,可最大程度体现出优势。
缓缓將右掌抬至面前,陈阳劈手一抖,便有雷光乍现,隨后更被其以强悍法力凝结为一体,化作一道三尺长剑。
看似信手拈来的一招,却令那查乾麵色大变,他不等陈阳出手,就已在迅速后退,同时又抽出空来以双掌朝面前一挥。
几名动弹不得的女直步甲,就这么忽然被某种力量隔空摄取到查乾麵前,宛若盾墙般层叠在一起。
查干在完成这一切的同时,陈阳也已出手。
凝聚成形的雷光剑破空飞来,毫无疑问地贯穿了数尺厚的人墙,內中充沛的劲力更使得那几具身躯炸裂开来。
血、骨、肉如烟般爆开,混合著肉沫的血液更飞溅到周边的帐篷、地面以及人的脸上。
“。。。。。”
褚英毫不在乎地抬手抹去了脸上鲜血,神色略带一丝惊奇地看著陈阳与查干过招,似乎没想到眼前道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有看足以与“国师”过招的深厚实力。
连带著也不再指挥其他兵丁,只专心致志地注意著场中形势。
柳三娘见此情景,並没有只在原地等待,而是趁著周边士卒受陈阳震不得动弹,而褚英注意力又被二人斗法吸引的同时,悍然出手。
两把解腕尖刀仿若飞燕那灵巧的双翼,以轻盈而优雅的姿態联袂而来,使得却是一招“比翼双飞”。
这招式的名字听上去固然温柔缠绵,实质却是一等一的杀招,双刀於不断的交错变换间,几乎封死了对手一切闪躲余地。
至於目標,自然便是褚英的那颗大好首级。
“滚开,莫来碍事。”
面对犀利的双刀攻势,褚英只是將一条铁铸般的臂膀举起,紧握成拳后奋力一挥,鏗鏘作响间,已从正面攻破了柳三娘刀势,更一拳將后者打得倒飞出去。
这健壮魁梧的体魄,仿佛真有著铜皮铁骨一般,可谓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也难怪在老奴眾子之中,以此人实力最强,性格也最为凶悍,於女直部落的崛起中立下无数战功,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仿佛奖章。
“乖女,你没事吧!?”
李猴儿见女儿被褚英一拳击飞,先是惊讶地瞪大双眼,然后便忍不住擦起了眼睛,似乎难以相信面前这一幕的发生。
柳三娘一身功夫,早已不在他年轻时候之下,可对上那女直人的大汗竟连一招都接不下,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幸好有个毡帐作为缓衝垫在下头,才没令柳三娘受更多的伤,她从一堆杂乱的事物中艰难站起,面色铁青地摇了摇头:“。。—不碍事,爹,这个女直人的大汗有些奇怪,似乎懂得甚么横炼之法,我们要先找到他罩门所在—”
就这样,场上形势一分为二,由陈阳与李猴儿父女各自面对查干和尚及褚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