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入膏肓的阴暗思想简直无药可医。
没办法,无解题。
短暂的下行里,路回主动打破尴尬,“你这么早去哪里啊。”
明照临言简意赅:“上班。”
路回自顾自地撒谎,“哦,我去工作室工作。”
明照临仿佛没听见。
路回硬着头皮,小声说;“市院不是八点上班吗。”
说完,他觉得明照临瞟了自己一眼。
八点上班的医生并不会踩点去,在上班前需要跟夜班交接、整理病例,还要查房。
医生,比想象中辛苦。
明照临并不解释,反问道:“你有事吗?”
路回呐呐说,“没事,你记得吃早饭。”
明照临很快地侧了头,视线在路回苍白的脸颊上停留一秒,“谢谢关心。”
路回弯起眉眼,左脸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刚想说不要这么客气。
明照临补充道,“我不需要。”。
笑容消失,路回耷拉着肩膀,“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一层到了,大厅灯火通明,那盏唬人的水晶吊灯璀璨耀眼,尾坠在深冬的寒风中泠泠作响。
路回孤零零走出去,连很想说的再见都不敢说。
天际尽头有一抹浅淡的白光,专车还有800米。
他站在路边,捏着手机,心里酸胀得不行。
明照临应该生气的,也不用再理自己的。
路回很清楚这个事实,但仍旧控制不住自己。
脚下踩着坚实冷硬的地面,从离开到回来,他走了11年。
如今明照临不会等他了,也不会陪他踏足更多陌生的地面。
越想,越心酸。
忽地——不远处大灯一闪,车喇叭哔哔两声。
路回没抬头,默默退后。
——哔哔,又是一闪。
滚动的轮胎闯进余光,轮毂上有四个交叠的金属圈。
车窗降下,明照临坐在驾驶位,冷眼道,“需要送你么?”
路回怔愣一秒,迅速反应过来。
“不用不用。”
爱佑与市院完全是两个不同方向,他才不会冒着被发现病情的风险。
哪怕他很想坐明照临的车。
“谢谢。”很遗憾,但是表情控制的很好,“我自己打车。”
本以为明照临会将车开走。
没想到明照临解了安全带,直接从车上下来了,绕过车头来到面前,“出租车通常不会到国樾门口来。”
路回侧开脸,“嗯,知道了。”
冷风呼啸而过,刺骨的阴冷。
“上车。”明照临皱了下眉,“送你到打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