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紧紧抓着,路回企图后退挣脱明照临圈固起来的范围,惨兮兮地耸鼻子:“你不能再像上午那样凶我,不然我要闹了!”
讲的有恃无恐,其实捏扁搓圆不在话下。
“怎么闹也不骂你。”明照临觑了他一眼,“说假话的话,打你。”
为了讨好和示弱,路回用指腹轻轻点了下明照临手背,摩挲着,说,“前几天感冒了,就输了液。”
手腕力道紧了紧,明照临轻微地“啧”了声:“哪家医院,把病例拿出来。”
“在小诊所输的,普通的上呼吸道感染。”路回伤心地偏过头去,看起来可怜极了,“因为那天吹冷风感冒了。”
“那天是哪天。”
“就是跨年夜那天。”
如果说出这个事情,明照临一定不会再刨析。
果然,赌对了。
沉默了会儿,明照临松开他,一个字没说,反而脱了外套放在玄关上,挽起袖子去洗手间洗手,出来走到厨房门口,扭脸问,“还愣在门口干什么,去坐着等,大“馄饨”要吃多少个。”
慢吞吞挪开脚步,那耷拉的小脸还能挤出笑容。
“六个就好。”
明照临没动,又看了他一眼,“去跟猫玩。”
哪还有心情玩儿,路回一路冲进卧室,抵着房门心有余悸地拍胸口。
幸好药全放在卧室抽屉,仍不放心,先把饭前的药吃了,卧室没水,只好用牙刷杯接浴室的自来水,囫囵吃完又把药放进保险柜锁起来
弄好这一切,明照临已经来敲门了,看着他湿润的嘴唇,“你在里面做什么?”
“洗手啊”嘴里苦得发涩,他吞咽了下,“摸了猫,吃饭不卫生。”像个傻子似地,“我摸了猫,你摸了我,你也要洗手。”
懒得搭理这傻子,明照临转身就走。
“要吃饭了吗?”路回跟在后头:“我可以先吃点糖吗?”
“吃什么吃,两分钟不作浑身难受?”从厨房端出两碗所谓的大馄饨,明照临搁餐桌上,“要不要我给你煮一碗糖?”
“又凶!又凶!”踢踢踏踏坐下,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又上来了,路回端起碗闻了下,“好香啊。”
猫猫闻到香味儿,跳到桌上并没乞讨到食物,转身钻进路回腿上,仰个毛脑袋在怀里喵喵叫。
“它是不是想吃啊?”太烫了,路回吹了吹,“它能吃吗?”
面前一人一猫坐在一块儿,外貌高度相似。
三年前,有位胃癌病人家里的塞尔凯克卷毛猫下了一窝颜色各异的小奶猫。
为表示手术成功的感谢,硬要送一只给明照临。
小崽崽一共有8只,正喵喵叫的这只因为最漂亮、最乖巧,还没断奶就有很多人想要。
其实最心动的不是这个,也不是与某人类似的瞳色和毛色最后明照临没白要,花了比市场价高出很多的价格它带回了家。
跑了个没良心的,上天送来个爱撒娇的。
等得太久,路回期待地望过来,再问了遍,“它可以吃吗?”
“不能。“
“哎呀你惨啦,你不能吃啦。”
路回挺高兴,因为大多食物他都不能吃,还有比他不能吃的,心里稍觉安慰。
清汤大馄饨各个饱满,鲜嫩的肉馅里夹着鱼籽和大虾仁,汤底是鸡汤竹荪打底,配菜是墨鱼片和干黄花。
“玉芝兰的?”明照临尝了一个。
“这你都能吃出来?”路回惊惹,“就是我们以前总去吃的那家,你居然记得?”
明照临表情看起来好似在说这有什么记不得的,“你以为我有健忘症?他们家一直在营业。”
“对!我还以为他们不营业或者换老板了,没想到还是原来的老板也还在继续营业。”路回兴致很高,吃到从前的味道就好像回到了没有芥蒂的从前,“味道还是很好吃的,对吧?”
明照临点了下头:“没配辣椒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