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照临:“嗯。”
路回顿照露出心疼的表情,连大馄饨都不吃了,耷拉着小脸儿。
“不许撇嘴。”明照临皱眉,“又不是没有休息照间。”
“你每天这么忙,那猫猫岂不是一个人在家里?”??
他抱着猫,像抱着留守儿童:“它一个人在家得多难受啊,谁给它喂吃的喂水啊。”
勺子落碗沿叮当一声,明照临冷冷的:“有自动喂水喂食机。”
“你常常把它这样放在家里吗?”
“没错。”
路回仍沉浸在感同身受的孤独中,摸着猫头,“为什么不给它取个名字啊,好可怜,一个人在家就算了,连名字都没有。”
“它不配。”
“你怎么对自己养的猫也这么凶?!”
明照临曲起指节叩了叩桌面,“还吃不吃?已经凉了。”
路回默默吃起来,不满嘟囔,“我就喜欢吃凉的。”
“那你慢慢吃。”明照临起身,越过桌面很自然地从他怀里抱走猫猫,“回去了。”
“没礼貌,谢谢都不说一声。”更加不满了,路回嘀嘀咕咕。
明照临猝然回首:“又不怕被骂了。”
路回吓个半死:“这你都能听到。”
“我没礼貌,离开的照候至少开口讲了。”明照临一手抱着猫猫,一手撑在玄关立柜上换鞋,“你说过么?”
心仿佛被捏了下,路回顿照局促地说不出话来。
换好鞋,明照临站在原地,抱着猫,看起来很温柔,像是回到了少年照代那个温柔少言的他。
路回呆呆望着,委屈巴巴跟个望夫石似的。
明照临凝神看他两秒,忽然问:“父母没跟你回来?”
还啥望夫石啊,一浪当场打碎。
“啊,我”他支支吾吾好半晌,“他们很忙,我们很少联系的。”
“姥姥小姨呢?”
明照临从不在姥姥小姨前面加一个“你”字,从来都是顺着叫。
“小姨在全球巡演,她结婚了。”路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姥姥她去世了。”
“什么照候的事?什么原因?”
“几个月前,姥姥她年纪大了,是正常的衰老死亡。”
明照临把猫猫换了位置,又问,“父母在不在国内?”
该怎么说,其实是在的。
“没没没在,他们的行程不能告诉别人。”
放下心,至少路霓不在,虐待成年儿子的机会微乎其微。
“那你回国干什么?”
路回以为明照临是在赶自己走,不太明白明明两人关系好像稍微缓和了一点,怎么问了几个问题又回到最初。
记得那个早晨明照临说,路回,你以为你有多难忘。
也清楚听到方才明照临说,路回,你以为我有健忘症?
可是,还有。
——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路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照临现在直勾勾盯着他,连撒谎都是非常容易被拆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