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是一个村庄,夜里,村庄内的灯火已经熄灭了,谢崚下了马,想要换一点干粮。
她钱带的多,可是水和干粮带的却少,想要顺利逃回江南,还得多还一点粮食。
她一户一户地敲着门,清脆柔软嗓音回荡在村子每个角落:“有人吗?”
“有人吗?”
这些年土匪横行,村子里的百姓被掠夺怕了,深夜听闻敲门声,谁敢开门?
她一路敲过去,无一回应。
谢崚只能叹了口气,看来今夜是没办法换得粮食了。
她转身牵着马往村子外走去,却浑然不知,身后有一双眼眸默默窥探着她。
……
谢崚才出了村子,想要上马,忽然间良驹嘶鸣,谢崚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正疑惑不解,下一刻,她抓住缰绳的右手被人握住,一张肥硕的面孔突然出现。
那人脸上带着猥琐笑容,道:“小美人,你爹娘呢?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让叔叔我……”
谢崚金眸中透着雪的寒光,右手卸力,左手的刀刃在下一刻刺出,一条细长的血线出现在面前那人脖子上。
谢崚控制着力道,生怕血溅在自己的脸上。
这人本是村里的流氓,夜
里看到谢崚一个人经过,起了歹心,所以特地跟上来,劫财劫色,不料送了性命。
一回生二回熟,人生第二次杀人,谢崚没有过多激动,心头翻滚的是愤怒。
谢崚怒火中烧,揉着自己的手腕,无比恶心,这些年她可不是白练武的。
她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对着他的两个眼洞挨个戳刀子,她还只是个小孩子,居然敢对她动那种心思,还敢和她说这种话,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本来她还想狠狠踩一脚尸体泄愤,但是想到自己的鞋子恐怕要因此染上血迹,她还是收了起来。
她捧着雪,擦干净刀刃上的血迹,翻身上马。继续朝南边跑去。
……
片刻后,贺兰絮从马下下来,看着地上被剜去双目的尸身,惊骇道:“这真的是殿下做的吗?”
那个他心目中,人畜无害、纯良天真的小公主,似乎已经变得有些不同了。
慕容徽漫不经心地朝下看了一眼,“一年没见,小丫头长本事了。”
他虽然极力掩饰,但是熟悉他的贺兰絮还是能够感受到他语气中的一丝赞许。
他似乎非常乐见谢崚的进步,哪怕她将自己的本事都用在了在和自己作对上。
慕容徽道:“收网吧,前面那地方,不能让她去了。”
……
听见林子里有异动的时候,谢崚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跑出来不到两时辰,慕容徽就已经追了上来。
无数烈马从林子里奔袭而出,不用想都是她爹干的,谢崚猛地勒紧缰绳,驾马闯进了附近了林子里。
侍卫门虽然都在围堵谢崚,但是没有人敢伤她。
“不好了,殿下去了朝云坡!”
他话还没说完,慕容徽策马冲进树林间。
今夜月色明亮,林木间隙照得清清楚楚,谢崚的手被缰绳勒得通红,她拿起绑在腰间的小马鞭,抽打在马屁股上。
含星嘶鸣,朝前俯冲,良驹不愧是良驹,即便扬蹄奔跑,坐在马匹身上也是稳稳当当的,很快谢崚就甩开了后面的侍从,来到了一片空地之中。
谢崚骑在马上,辨别方向,却发现这里寂静得可怕。
分明是空旷的地面,却比树林还要难行,马蹄踩在地上,深深浅浅的坑洞,而空地上,像小山丘一样垒起一个接一个小雪堆,月光下宛如坟冢。
谢崚不由得放缓了脚步,她虽然想逃,但也担心地形复杂,马前失蹄,落进什么深坑里。
比起给慕容徽抓回去,她更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