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一旦冒头,就再也压不住了。
刚踏进场馆,悠真就下意识闭了闭眼——扑面而来的闷热混着汗味、铁锈和机油味,差点让他呛咳出来。
头顶的矿石荧光灯管忽明忽暗,照得场馆里一片斑驳,中央是个锈迹斑斑的铁质八角笼,铁丝网缠满了加固的铁丝,笼边围满了观众,有人站在椅子上,有人挥舞着矿灯,跺脚声震得地面都在轻微晃动。
主持人拿着个铁皮喇叭,嗓子喊得沙哑:“还有十分钟!个人守擂赛就要开始了!没买票的抓紧了啊!”
[……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个好主意。]
悠真的心声里带着苦笑,场馆里太吵,他只能用精神力跟镜泠月对话——这地方比他想象中还要混乱,别说镜泠月受不了,他自己都觉得耳膜发疼。
镜泠月没说话,只是悄悄把耳朵贴在悠真的脖颈处,尽量挡住噪音——刚才是他要来看的,现在反悔也太没面子了。
悠真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丹恒和桑博——丹恒穿着干净的外套,在一群油污工装里格外显眼,正被桑博拉着站在一个“售票处”前。
那所谓的售票处,不过是两张掉漆的木桌拼在一起,桌角堆着一摞卷边的账本,一个穿油污背心的年轻人坐在后面,手里攥着支没墨的钢笔,正低头算账。
悠真走过去时,正好听见那售票员抬头问桑博:“团体赛还是个人赛?今天个人赛有守擂奖,赢了能拿五百冬城盾!”
“个人就行。”桑博摆摆手,语气干脆。
售票员点点头,在账本上划了两笔,又抬头看向丹恒,笑着说:“二位最好起个绰号,别用真名——免得回头被仇家认出来。”
“我登记过,用老名字就行。”桑博说着,转头拍了拍丹恒的肩膀,“兄弟,你起个什么绰号?要不来个威风点的?”
丹恒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随你。”
桑博立刻喜笑颜开,对着售票员大声说:“那就叫‘冷面小青龙’!你看他这气质,多配!”
“噗——”一旁的悠真没忍住,笑出了声。
镜泠月也从衣领里探出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这名字……很有特点。】
连丹恒自己都绷不住了,原本冷着的脸瞬间扭曲了一秒,眉头拧成一团:“你什么品味?”
“哎,这名字多威风!”
桑博还在辩解,售票员已经笑着点了点头,在登记本上写下“冷面小青龙”五个字,又抬头问:“还有一件事,参赛口号是什么?比如‘我要拿冠军’之类的,登记完就能领号码牌了!”
丹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参赛?”
“对啊!”售票员一脸理所当然,指了指账本上的登记栏,“您刚报的是个人守擂赛,再等十分钟就能登台了!”
反应再慢也知道自己被坑了。
丹恒猛地转头瞪向桑博,桑博立刻往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
丹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对售票员尽量平静地问:“可以退赛吗?”
“呃……退不了哦。”售票员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点无奈,“规矩就是这样,报了名就不能退,要是您临时弃权,不仅要赔场馆的误工费,还得重新买票才能进场观赛——一张票五十冬城盾呢。”
丹恒:“……”
初来乍到的无名客可没有本地货币,是货真价实的穷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