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老和陈子垚亲自将阿念带回了小九村,他们两个还一左一右地牵着阿念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回了小院。
阿念知道孙爷爷和子垚叔这是为了给自己撑腰,当她接过子垚叔叔手中的书和钱盒子,发自内心地对着他们两个各自鞠了一躬。
然后,阿念兴冲冲地跑回屋,拿出了那个寒玉盒递给了孙爷爷。
“孙爷爷,我想买套房。”
“回生草!!!”
孙老爷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
“你……你这是从哪里挖来的?”
“前两天我去了趟九天山……”
孙老抹了一把眼泪,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你吃了不少苦吧,身上都是伤!子龙己经告诉我你打算去成都的事了,房子和上学的事包在我身上。孙爷爷一首把你当孙女看,以后有啥事别一个人扛,知道吗?”
此刻,阿念心里很暖,曾一度的怨恨命运的不公,让她饱受非议和无妄之灾,现在才知道可能上天是把最好的人都留给了自己。
对于小九村,阿念本来还对这片土地有一丝模糊的眷恋,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但,经过这次,那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消散了。
当她深陷险境、蒙受不白之冤时,阿念清楚的看到那些人都在看笑话、传谣言,这种深入骨髓的冷漠与隔阂,比九天山的五彩夺魂瘴、蚀骨黑甲虫等,还要让她感到心寒。
离开,这个念头从未如此的清晰和坚定。
但,怨是怨,恩是恩,她分得清清楚楚。
傍晚,阿念用九天采回阴凝花,再辅以其他温和的药材炼制了几颗“延龄丹”。虽不能真正的逆天改命,却能固本培元,延缓老人脏腑衰竭。
还有一小包专门针对风湿骨痛的“透骨灸艾绒”,今天看着李爷爷的腿,阿念都放在了心上。
阿念没有走村里的大路,而是趁着夜色,沿着一条小径,悄无声息的来到老李头的住所。
现在他的孙子都被儿子接到城里上学了,就剩他一个在家。阿念看着屋里亮着昏黄的油灯,听着传来老人压抑的咳嗽声,心里也有一丝的心酸。
“李爷爷,睡了吗?”
阿念轻轻地叩响了木门。
“呀!阿念丫头,你没事就太好了,这么晚可有啥事?进来说。”
李老头开门见到是她,又惊又喜,连忙让她进屋。
阿念摇了摇头,没有进去,微笑地将手中的药瓶和艾绒塞到李爷爷粗糙的手里。
“李爷爷,”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的郑重清晰,“谢谢你,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这瓶药丸,每隔半年日服用一粒,用温酒送下。这艾绒,每晚烧热了敷在膝盖和脚踝处,差不多坚持十来天,您的腿……能好起来。”
李老头愣住了,看着手中那触感冰凉温润的玉瓶和散发着药香的艾绒,嘴唇有些哆嗦着:
“阿念丫头,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您拿着。”阿念语气坚持,“谢谢您……告诉孙爷爷。以后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劳累了。”
说完,她不等老人再推辞,转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终究是小九村,不配留不住你啊!”
李老头捧着这份沉甸甸的“谢礼”,站在门口,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