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过来第一天就被雷劈中,醒来发现住茅屋、吃粗粮、连引气入体都要靠打坐三天才感觉到一丝暖流,资质差到连山脚下的外门弟子都不收。
好不容易靠着每天钓鱼、种菜、喂狗混点温饱,结果莫名其妙就成了“万界焦点”。
想到这儿,他差点呛了一口粥。
“我要真是什么隐世高人,至于用铁锅炒野菜吗?”
他嘟囔,“那锅补了三次,漏油都比灵气足。”
正说着,天上飘来一朵云,影子正好落在院子里。
光线暗了一瞬,他又条件反射般绷紧了身子,手摸向鱼竿。
但什么都没发生。
风照吹,鸟照叫,大黄狗甚至打了个哈欠,露出满嘴黄牙。
他松了口气,低头继续喝粥,心里却明白:这份平静不是白来的。
外面那些人退了,可没人真走远。
他昨夜就察觉到,山头有几个地方始终有微弱的气息盘旋,不像恶意,倒像是……守着什么。
就像村里人围在祠堂外头,不敢进去,又舍不得离开。
他不懂大道,也不懂因果,但他看得出来——这些人怕的不是他,而是这个院子本身。
或者说,怕的是他们自己一旦踏进来,会发生什么无法收场的事。
所以他更不能走。
这地方是他唯一能掌控的东西。
哪怕它藏着天大的秘密,哪怕它连着什么混沌海、命运线、前世今生,只要他还坐在这个门槛上,煮着他的粥,喂着他的狗,这片小院就还是他的家。
“我不争,不代表我会跑。”
他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把碗放在一边,伸手抓了把谷糠撒进池里。
老龟慢吞吞游过来,张嘴叼走一粒,尾巴轻轻一摆,荡开一圈涟漪。
那涟漪扩散到池心时,水面微微扭曲了一下,仿佛倒映的蓝天裂开一道极细的缝,又迅速愈合。
李凡没看见。
他正弯腰收拾碗筷,嘴里哼着一段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乡间小调。
调子跑得离谱,麻雀都被吓飞了一只。
他晾好碗,顺手拎起鱼竿,在池边坐下。
这竿子看着实在寒碜,枯枝似的,连漆都没刷一层。
但他用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它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