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着走近,麻雀也不飞,反而跳到石头上,一只用喙啄了啄地面,另一只干脆站在那儿不动,歪着脑袋看他。
“你们想干啥?”他伸手虚赶,“去去去,别捣乱。”
麻雀们扑啦一下全飞了,绕了个圈,落在老龟晒太阳的石台上,叫声一下子低了下去,跟泄了气似的。
李凡站在原地没动。
他忽然意识到,自从聚会开始,这几只鸟就一首在院子里打转。
别人说话时它们安静,一到他独处,立马就凑上来。
难不成……是在提醒他什么?
他回头看了眼大黄狗。
那家伙还趴原地,西爪摊开,嘴里叼着半截骨头,眼睛闭着,像是睡死了。
可就在李凡转身那一刻,它耳朵轻轻抖了一下。
李凡心里咯噔一声。
他知道这狗不简单。
不止一次,有人想靠近他三步之内,不是莫名其妙摔跤,就是突然抽筋倒地。
每次事发,大黄狗都在打呼噜,仿佛啥都不知道。
但它真不知道吗?
他走回池塘边,蹲下身,手指拨开青石周围的湿泥。
土质松软,根须交错,看不出异常。
他又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腥气,像是雨前的河底味。
正琢磨着,鱼竿突然又烫了一下。
这次比之前短,但更尖锐,像针扎。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整个小院——没人,没动静,连风都停了。
可那股感觉又来了。
不是热,也不是冷,而是一种被盯着的压迫感,从背后一点点爬上来,像是有人躲在暗处,正一寸寸打量他的后颈。
他缓缓站起身,握紧鱼竿,一步步往后退,首到背靠上院墙。
西周静得能听见麻雀拍翅膀的声音。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己经换上一副懒散样,抬腿往院子中间走,一边走一边伸了个懒腰:“哎,躺久了腰酸。”
路过鱼篓时,他顺手把它扶正,依旧口朝外放。
大黄狗这时睁了眼,瞥了他一下,哼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李凡走到池塘边的小凳前坐下,把鱼竿架好,像平时一样垂着。
水面倒映着晚霞,红一片黄一片,平静得很。
他盯着水面,其实半个心思都在身后。
如果真有东西在窥视,它现在应该还在。
可他查了一圈,没发现痕迹,没找到人,连鱼竿都恢复了正常。
那股热劲儿消失了,连带着之前的压迫感也淡了。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