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开始打坐运功,有的默念经文,还有个年轻弟子掏出本笔记,开始记录“前辈言行录”。
“今日三更,前辈言‘报警’,疑似暗指天机预警……”
李凡瞥了一眼,差点笑出声。
他抬脚把一块小石子踢飞,正好砸中那小子的脑袋。
“写个屁!再记我把你记进黑名单!”
那弟子捂着头,却满脸狂喜:“前辈竟主动与我互动!此乃点化之兆!”
李凡彻底放弃。
他抬头看天。
那颗红星还在,位置没变,可亮度似乎强了一点。
他低头看池塘。
水面又起涟漪,这次是逆时针转的。
他看向大黄狗。
狗鼻子抽得厉害,嘴里哼出短促的音节,像在数数。
他看向老龟。
老家伙终于睁了眼,黑瞳首勾勾地看着他,然后,极其缓慢地,点了下头。
一次。
就一下。
李凡心头一紧。
他知道,这乌龟平时连眼皮都懒得抬,今天不但睁眼,还点头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来了。
他慢慢站起身,把鱼竿重新插回门前三寸深的土里,杆头依旧指南。
然后他走回池塘,把鱼篓挪到老龟旁边,轻声说:“待会要是有东西冒出来,你俩谁顶得住谁上,别指望我。”
老龟没反应。
大黄狗甩了甩耳朵,像是嫌他啰嗦。
李凡最后环视一圈。
菜畦还好好的,陶罐摆得整齐,铃铛没响,风也没吹。
可他知道,平静到这种程度,本身就是不对劲。
他站在院中央,手搭在锄头上,目光死死盯着南边。
外面几百号人屏息凝神,连咳嗽都不敢。
天上,那颗红星悄然扩大了一圈。
院中,鱼篓底部的光纹开始有节奏地闪烁,像在传递某种信号。
大黄狗的前爪缓缓离地,身子压得更低。
老龟壳上的纹路转速骤增,幽光连成一圈。
李凡抬起手,轻轻拍了下鱼竿。
竿身微震,钩尖无声地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