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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第17页)

可当初答应帮忙,本就是对方帮了手下的兄弟们的回礼,若收了地契,岂不又要还礼?没完没了。

四十多亩肥田,他亲眼见过的,光市价就值二百多两银子,更别提一年两熟的稻田里还能养点鱼和螃蟹什么的,又是几十两的进账,比他的俸禄多多了。

明月便道:“您听我说完再推辞也不迟,我早闻您侠名,急公好义,十分钦佩,只恨无缘结交。自我搬到这里来,您和一干兄弟们尽心尽力,不怕您恼,我知道您时常接济手下众人,t这些地也有我对他们的心意,您怎么好拒绝呢?

昨日虽为权宜之计,也是您打心眼儿里未曾轻视我的缘故,您说了一声叔叔,我便认您做叔叔,这是沾了您的光。做侄女的孝敬叔叔婶子有何不可,不是应当应分的吗?若您推辞,便是瞧不起我了……”

庞磬是个武夫,嘴皮子不伶俐,哪里说得过她?一时间竟不知从哪里反驳,只把脸涨红,“这话好没意思,若我果然瞧你不起,便不会同你搭话!”

明月不听,又叹了口气,故作忧伤道:“您不知道我的难处,我是亲戚死绝了的孤女,一个人讨生活,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其中苦楚当真不足为外人道也。每每逢年过节,看到人家阖家团圆,心中难免艳羡。昨儿本以为老天垂怜,叫我多一门亲戚,欢喜得什么似的。如今看来,竟是我自作多情。说得也是,好歹您是正经的军官,怎会认一个商女做亲戚!罢罢罢,果然是六亲缘浅,天煞的孤星,只当我没说。”

说完,转身要走。

这一套连环招打下来,直打得庞磬没了脾气,挠着头啼笑皆非道:“哎呀,你这嘴皮子当真利落得很。”

话说到这份上,又是有心结交,若自己一味不收,倒像扭捏假清高了。

“罢罢罢!”庞磬也豁出去了,当即接过地契揣起来,“说来我手头也不宽裕,有了这个,日后接济兄弟们也不至于委屈了家里。”

顿了顿,又说:“你我也算有缘,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弯弯绕绕的,交朋友贵在交心。自古英雄不问出处,你非凡物,又这样年轻,来日有大造化也未可知,竟是我沾了你的光!既如此,咱们就假戏真做,认了这门亲戚!以后逢年过节,你也不必往别处去,只管到家里来,叔叔婶子虽穷,破屋子倒还有两间!日后若有什么难处,也只管说与我听,再不济还有你婶婶,她着实是个细心爽利人!”

明月喜笑颜开,打蛇随棍上,“您要这么说的话,我可就当真啦!这就去找人掐算日子,挑个良辰吉日登门拜访。”

说着,后退半步,正正经经行了个晚辈礼,“叔父在上,请受侄女一拜。还望叔叔先跟婶婶通个气儿,免得我冒然登门惊扰了。”

庞磬哈哈大笑,伸出蒲扇般的大掌将她托起来,“好好好,既如此,也该正经摆个酒席,将此事过了明路!”

明月毕竟是个年轻姑娘,还颇有颜色,若什么都不说便密切往来,必会有人说闲话。

他是个男人倒无妨,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坏了名声。

庞磬是个洒脱人,要么不认,既然认了,便坦然接受。

此时再看明月,真是越看越喜欢。

“我只有两个小子,如今得了你这个伶俐的侄女,勉强也算凑个好字!”庞磬笑道。

“不知两位哥哥现在何处,做何营生?可曾娶妻?登门时我也该一一拜会,不能失了礼数。”明月忙问。

“哎,那两个不成器,不提也罢。”庞磬摆摆手,还是提了,“一个尚在学中,另一个几年前叫我托人送到老将军手下,只盼着来日能混出个人来!”

朝廷重文轻武,他们这些武官的日子不好过。原本庞磬夫妻想着,若两个儿子也能科举入仕,正经做个文官就好了。

奈何书不是什么人都读得进去的,长子读了那些年,为人处世倒还罢了,唯独做文章,写得狗屁不通!只好放弃。

如今次子虽在上学,但庞磬夫妻几次三番听先生口风,也够呛,来日能中个秀才都算烧高香——

作者有话说:晚上二更哈!接下来几天我要雄起!!

第137章

“……那么些肥田,我自己拿着烫手。”在外巡逻几个时辰,难免沾染尘土,庞磬褪下外袍,一边舀水搓脸一边说,“我看过了,一共四十六亩零五分,咱们留那十六亩五分的零头,余下三十亩地存起来,逢年过节接济兄弟们和长辈们的旧部。”

四十几亩不算多,但太肥沃,地段也太好,就很惹眼。

“这话很是。”他浑家卢珍点头,一手抓了手巾给他递过去,“如今各家都有难处,若你一个人得了好处,天长日久的,保不齐哪里就有怨言,坏了往日情分。纵然没有这些龌龊,难不成咱们吃香喝辣,就眼睁睁看着别人受苦不成?”

庞磬接了手巾擦脸,难掩喜色道:“那地我都细细看过的,咱们这一带一年两熟,一亩地一年少说能有个三四百斤,用心经营的话,还能更多。就照三百五十斤算吧,咱们留的那十几亩哪里吃用得完!对外的三十亩地,一年就是一万斤出头。照一人一天一斤干米算,再配上稻田里的鱼和外面随处可见的笋、菌子,就饿不着了,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足可养活三十口人呢。”

多这一笔进账,大家心里就有了盼头,就都肯上心,不怕照看不过来。

卢珍去倒茶,闻言扭头笑道:“是啊,这就很不少了。况且这么一来,咱们自家不必再掏腰包,又能省一大笔。再算上自留的十几亩产出,也很能攒些钱了。”

说到攒钱,庞磬心有愧疚,过去抓着她的手说:“唉,这些年跟着我,真是苦了你了。”

纵然年年有俸禄,可是他总是不忍心下面的人难过,时常接济,虽说不至于家里揭不开锅吧,但这么多年下来,确实没攒下几个大子儿。

“呸!”卢珍笑着啐了他一口,“冷不丁的说些什么骚话!咱俩打小光屁股蛋时就认识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若果然在意,也就不嫁了。再说了,我这边长辈难做需要接济时,你不也帮衬么!一家人分什么你我!”

“夫人,衣裳破了一处。”丫头正在外间收拾庞磬换下来的外袍,发现不妥便出声。

“又破了?拿来我瞧瞧。”卢珍过去接了细看,“还是这几个地方,不碍事,拿针线笸箩来,我把外头这层拆了,重新贴一层上去就是。”

习武之人难免切磋,庞磬又常年巡逻,走动频繁,各关节和衣裳下摆处最容易磨损,故而那几处都会提前缝一层布,像现在这样脏了或是破了,都可以单独拆换。

庞磬也跟过去凑了一眼,“不很厉害,还能再穿几日。”

行伍中人摔打粗糙惯了,反正又不见什么大人物,况且夜间巡逻,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大家都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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