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精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魔窟。
他不敢回头。
身后那尊骨白的魔神,像一道永不磨灭的烙印,刻在了他的魂魄深处。
洞窟里,重归死寂。
游子看着那道狼狈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尊重新坐回王座的骨白魔神,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恐惧,是最好的缰绳。
“去吧。”朱宁的声音嘶哑,不带一丝情感,“把我的‘问候’,带给青木岭的那条母蛇。”
游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多言,化作一缕黑烟,融入了山林拂晓的薄雾。
洞窟里,再次只剩下朱宁自己。
他缓缓摊开手,那本兽皮缝制的《屠宰簿》静静地躺在掌心。
蜈蚣精的名字,从未在上面出现过。
可从今天起,它将永远刻在另一本无形的生死簿上。
朱宁缓缓合上了册子。
他需要力量,也需要忠诚。
“石穿,土越。”
他的声音在洞窟中回荡,冰冷,却清晰地传入了洞口那对穿山甲兄弟的耳中。
片刻之后,两道壮硕的身影走了进来,恭敬地跪倒在地。
它们的甲壳上又添了几道新伤,眼中却多了一丝被鲜血磨砺出的凶戾。
“大人。”
“从今天起,你们不必再出去猎杀。”朱宁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石穿和土越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要你们挖。”
朱宁骨白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身下那块巨大的元磁矿石。
“以这座矿洞为中心,向外挖出三条主道,九条辅路。我要这南岭的山腹,变成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
“我要每一个进入南岭的活物,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石穿和土越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喜。
这,才是它们最擅长的。
“遵命!”
朱宁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它们。
他重新闭上眼,将意识沉入体内。
元磁之力如同冰冷的溪流,缓缓渗入骨甲,冲刷着那三股桀骜不驯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