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点缀着村庄和田野的平原,此刻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土。月光下,烧毁的房屋只剩下残垣断壁,如同一个个张着大嘴的黑色骷髅。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泥土和死亡的气息。
而在废土与山林的交界处,一道长长的、崭新的铁丝网,在月光下泛着狰狞的冷光。铁丝网上挂着一些空罐头,只要稍有触碰,就会发出声响。每隔一百米,就有一座简易的木质瞭望塔,上面架着机枪,偶尔还有探照灯的光柱扫过。
这就是井上源太的“隔离带”,一条真正的死亡封锁线。
“队长,这怎么过去?”李栓压低声音问道,眉头紧锁。
王娃子没有回答,他从背包里掏出了那把花费了50功德兑换的“微声大力剪”。这把剪刀通体漆黑,造型奇特,刃口处闪烁着与众不同的金属光泽。
他仔细观察着探照灯扫过的规律和频率,对身后的队员们比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在他行动后,以最快的速度依次通过。
当探照灯的光柱刚刚扫过他们所在的区域,天地重归黑暗的瞬间,王娃子如猎豹般蹿了出去。
他来到铁丝网前,先用手小心翼翼地取下挂在上面的罐头,然后将大力剪的钳口对准了最下面的一根铁丝。
“咔。”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听见的闷响,比折断一根枯树枝的声音还要小。那比拇指还粗的铁丝网应声而断,切口平滑如镜。
王娃子心中大定,系统出品,果然精品!
他如法炮制,迅速剪断了三根铁丝,制造出一个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缺口。
“走!”
他低喝一声,第一个钻了过去。黄西、狗剩、李栓、赵铁柱,西人如同西条滑溜的泥鳅,紧随其后,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当最后一人通过时,探照灯的光柱才慢悠悠地晃了回来,照在完好无损的铁丝网上,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五人匍匐在焦土之上,身上沾满了草木灰。狗剩看着不远处一棵被烧得只剩下半截的歪脖子老槐树,身体猛地一僵。
他认得那里,那是他村子的村口,那棵树下,曾是他和小伙伴们夏天乘凉、冬天捉迷藏的地方。而如今,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王娃子爬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说话。他知道,任何安慰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是苍白的。
他只是指向远方。
在地平线的尽头,有一片灯火通明的区域,那里就是黑石镇。
“记住这种感觉。”王娃子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冰冷,“今晚,我们就用井上源太的血,来祭奠这片土地和死去的乡亲。”
狗剩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己经被风干,只剩下比寒冰更冷的杀意。
利刃,己经突破了第一层束缚,悄然指向了敌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