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合力将捆得严严实实的苏门羚拖上野猪陷阱,随后用多余的粗树干在自行车后座搭了个简易担架。
他们重新整理好野猪坑,恢复陷阱的功用。
临走前,孙大奎随手往陷阱中央丢了几颗半腐的野山梨,又从背篓里抓出一把黑黢黢的圆疙瘩撒了上去。
林富贵盯着那些表皮粗糙的黑疙瘩,总觉得似曾相识。
还没等他发问,孙大奎便主动解释道:“野猪嘴馋,啥野果都吃,尤其稀罕这‘猪拱菌’。”
“猪拱菌?”
林富贵一怔,连忙从师父背篓里摸出一颗鸡蛋大小的黑疙瘩凑到鼻尖嗅了嗅。
刹那间,一股混杂着腐叶、蒜头、玉米和蜂蜜的奇异气味钻入鼻腔——这分明是后世千金难求的黑松露!
‘这也太暴殄天物了……’他暗自咋舌。
“师父,这玩意儿哪儿挖的?”林富贵一边麻利地捡回陷阱里个头较大的松露,一边追问。
孙大奎瞧他这副心疼模样,眉头拧成了疙瘩:
“松林里多的是,南边橡树林也有。
不过都埋在土里,不好找,也就野猪鼻子灵光。”
说着又纳闷道:“这玩意儿又不好吃,你捡它干啥?”
林富贵嘴角一抽。
这问题可不好答——黑松露如今在国内无人问津,但在欧洲早被富豪们炒成了天价。
即便他曾经尝过觉着不过尔尔,但说不定可以找到机会换点外汇啊!
“回头我做点给您尝尝就知道了。”林富贵怕说多露馅,只含糊应了一句。
顺手从地上捡了三颗鸡蛋大小的松露,对孙大奎道:
“师父,以后您要是挖到比这大的,可得给我留着。”
孙大奎皱了皱眉:“这玩意儿放个五六天就没味儿了,晒干了连野猪都不稀罕。”
言下之意,他早就摸透了黑松露的脾性,知道这东西不经放。
林富贵笑了笑:“那您看情况吧,我要是在家就给我留着。”
他嘴上说得随意,心里却己打定主意:得尽快去师父说的那片松林和橡树林转转,用意念搜寻一番。
反正有空间保鲜,存些大个儿的。
说完,他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一边请教苏门羚的捆扎技巧,一边和师父合力将那拼命挣扎的猎物固定在自行车后座的简易担架上。
孙大奎坚持活物更值钱,自然要利益最大化。
可这样一来,不会骑车的孙大奎只能徒步跟着,两人的行进速度顿时慢了不少。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从溪水里捞起用草绳捆着的木架,里头野猪的头蹄和下水都完好无损。
林富贵二话不说,全塞进了自己的竹背篓里。
他想了想,提议道:“师父,要不您先慢慢走着?我骑车把野猪先送回家,再回来接您。”
孙大奎点点头:“行,你先回去做饭,不用管我。”
林富贵跨上自行车,咧嘴一笑:“吃饭哪有师父重要?您等着,我快去快回!”
说完,他蹬车而去,只留下孙大奎站在原地,望着徒弟远去的背影,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抹暖心的笑意。
林富贵蹬着自行车渐行渐远,等确定师父看不见后,心念一动便将背篓里的负重尽数收入空间。
卸去重担的车轮轻快地碾过山路,不多时便来到了悬挂半扇野猪肉的树下。
突然,他猛地捏紧刹车——远处野猪肉上的树冠间隐约有团黑影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