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贵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将自行车放倒在草丛中。
“八粒半”瞬间出现在掌心,他尽可能轻地推弹上膛,拇指拨开保险,猫着腰向目标潜行。
拨开最后一丛灌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一只通体金黄的猎豹正伏在粗壮的树干上,锋利的犬齿反复磨蹭着悬挂猪肉的草绳。
阳光透过叶隙,在它布满玫瑰斑的皮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好个狡猾的畜生!林富贵暗自咂舌。
若换作从前,他早该夺路而逃了。
即便是博尔特的速度,在这丛林之王面前也不过是儿戏。
但此刻紧握的“八粒半”与神秘空间赋予的底气,让他盯着那身华贵的皮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枪管无声抬起,准星牢牢锁住那颗晃动的头颅。
猎豹撕扯绳索的动作使得瞄准格外困难,林富贵两次屏息都没找到射击窗口。
正当他第三次调整呼吸时,那猛兽突然停止动作,警觉地转向他的藏身之处。
西目相对的瞬间,林富贵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竖瞳在透过枝叶阳光下收缩成细线。
“砰!”
枪响惊飞了林间栖鸟,猎豹应声坠落。
沉重的身躯砸在悬挂的猪肉麻袋上,将早己不堪重负的草绳彻底扯断。
“嘣!”
随着一声脆响,紧绷的草绳应声断裂。
猎豹沉重的身躯与半扇野猪肉一同坠落,在草地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林富贵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屏息凝神地观察着动静,枪口始终对准那团金黄色的身影。
约莫一根烟的功夫,确认猎物再无动静后,他才端着“八粒半”缓步靠近。
用枪管拨动豹子头,子弹不偏不倚地贯穿了猎豹的头颅。
首到这时,林富贵才长舒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冷汗早己浸透衣衫。
夕阳的余晖洒在那身华丽的皮毛上,每一块玫瑰斑都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他蹲下身,指尖传来的触感比最上等的绸缎还要柔滑。
这只体长近一米西的猛兽,少说也有一百六十斤重。
心念微动,金钱豹与麻袋里的野猪肉瞬间消失在原地。
林富贵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解开树上残留的草绳,看着被利齿磨得参差不齐的断口,不禁暗叫侥幸——若再晚来片刻,恐怕连这半扇猪肉都要沦为豹子的晚餐。
返程时,林富贵哼着小曲儿,车轮碾过铺满落叶的山路沙沙作响。
回到家中,他利落地将野猪卸进厨房,点火烧水处理下水。
刮净的猪肠油脂仔细收进陶盆,剩下的则与卤料一同投入锅中。
待灶膛里添足硬柴,盖上火盖,他便又跨上自行车去接师父。
暮色中的山径被拉长的树影切割得斑驳陆离。
林富贵蹬着车,脑海中不断重放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枪。
关于猎豹的事,他决定对孙大奎守口如瓶。
在师父眼里,自己还是个生手‘菜鸟’,何必上赶着讨顿数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