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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染辽阳（第2页）

孙元化抱拳：“卢公放心，元化若失复州，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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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复州城外。

孙元化率部抵达，城中守将己得消息，开城迎接。然城中气氛紧张——斥候回报，蒙古察哈尔部骑兵己至百里之外，前锋游骑己逼近城郊。

“将军，敌骑善奔，来去如风，我军如何应对？”守将问。

孙元化立于城头，望着远处起伏的丘陵，沉声道：“敌骑虽快，然不善攻坚。我军当以火器守城，辅以伏兵。传令，全城戒严，百姓入城避难，城外粮草尽焚，不留给敌人一粒米！”

“是！”

三日后，蒙古骑兵至。

为首者乃察哈尔部左贤王额尔德尼，此人桀骜不驯，曾随皇太极征明，以剽悍著称。见复州城门紧闭，城头旌旗招展，冷笑一声：“明军不过鼠辈，也敢守城？攻！”

蒙古骑兵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弯刀闪寒，箭如飞蝗。然明军早有准备，火炮齐发，火箭连射，城下顿时血肉横飞。蒙古骑兵虽悍勇，然不习攻坚，数次冲锋皆被击退。

额尔德尼大怒，下令强攻。然孙元化亲率精锐，于城外设伏，待敌军主力攻城之际，从侧翼杀出，斩其后队，焚其粮车。蒙古骑兵阵脚大乱，被迫后撤。

战至第七日，蒙古军伤亡过半，粮草将尽，额尔德尼无奈，只得退兵。

复州，守住了。

***

而辽阳城，己成血肉磨坊。

多尔衮大军至，见辽阳城头明军旌旗招展，怒不可遏。他亲率三万精锐，将辽阳团团围困，昼夜攻城。

卢象升与周遇吉率五千守军，拼死抵抗。

城外，后金军架设红衣大炮，日夜轰击城墙。城内，明军以火炮还击，火铳齐射，滚木礌石如雨而下。双方死伤惨重，城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战至第五日，东城墙被炮火轰开一道缺口。后金军如潮水般涌入。

“顶住！”卢象升亲执宝剑，立于缺口之后，高呼，“辽阳，不容再失！”

明军将士拼死肉搏，长枪刺、刀劈、拳打、牙咬，寸土不让。周遇吉率火铳队轮番射击，硝烟弥漫，火光冲天。陈策率亲兵死士，手持炸药，冲入敌群，与敌同归于尽。

缺口处，血肉横飞，尸骸叠压，竟堆成一道人墙。

战至深夜，后金军终被击退，然明军亦折损过半，五千将士，仅余两千。

卢象升身中三箭，仍屹立不倒。周遇吉左臂被砍断，以右手持刀，浴血奋战。陈策战死于城头，至死手中紧握敌将首级。

多尔衮见明军如此悍勇，心生忌惮，下令暂停攻城，围而不打，欲困死守军。

***

城中，己间地狱。

粮食耗尽，士卒以马肉、树皮、草根充饥。药品告罄，伤者无药可医，伤口溃烂，哀嚎遍地。百姓亦饿殍遍野，甚至有易子而食者。

卢象升立于府衙，望着满堂伤兵，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