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的防疫点又出事了。负责登记的小吏被人打了,嘴角淌着血,哭丧着脸向李彻告状:“李大人,那些流民太不像话了!不让他们扎堆聊天就打人,还说咱们故意刁难他们!”
李彻皱着眉来到防疫点,只见十几个流民聚在隔离区门口吵闹,为首的是个精瘦的汉子,眼神警惕,不像普通流民。系统面板突然闪烁:【检测到异常人员能量反应,符合暗卫特征!目标正观察防疫漏洞,疑似执行侦察任务!】
女帝的暗卫终于来了。李彻心里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厉声对闹事的流民道:“都给我散开!防疫规矩是为了大家好,谁再闹事就按违抗军法处置!”
流民们被他的气势震慑,纷纷后退。那个精瘦汉子却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息怒,我们只是担心隔离时间太长,家里人没人照顾。您看这防疫点人越来越多,登记都要排队半天,万一真有疫病,岂不是更危险?”
这话看似有理,实则句句点在防疫的漏洞上。李彻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沉吟之色:“你说得有道理。赵猛,把登记的桌子搬到门口,再多加两个登记员,让流民分散排队,别挤在一起。”
他故意把登记点从棚子下挪到露天,又减少了隔离区的巡逻频率。这些都是防疫的大忌,也是故意暴露给暗卫的“漏洞”。
果然,当天下午就出事了。两个刚解除隔离的流民偷偷接触新流民,被巡逻的士兵抓住。精瘦汉子立刻煽动其他流民:“你们看!他们自己都防不住,还天天折腾咱们!我看这防疫就是故意折腾人!”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时,李彻带着人赶到,没有先处理闹事者,反而对负责防疫的小吏怒道:“谁让你们减少巡逻的?登记点为什么搬到露天?不知道现在风大容易传染吗?”
小吏吓得连连磕头,李彻却话锋一转,对众人道:“防疫出了纰漏是我们的错,但绝不是取消防疫的理由!我现在就整改,加派人手巡逻,重新安排登记点!”他看向那个精瘦汉子,“这位兄弟看得很准,不如你来帮忙监督防疫,有问题随时向我报告如何?”
精瘦汉子愣了一下,没想到李彻会让他监督。他犹豫片刻,点头道:“既然大人信任,小人愿意效劳。”
接下来的几天,精瘦汉子果然认真监督防疫,提出了不少中肯的建议,甚至还阻止了几次流民的违规行为。李彻看在眼里,知道收网的时候到了。
这天夜里,李彻让人请精瘦汉子到城主府议事。府内只点了一盏油灯,气氛有些神秘。李彻给他倒了杯酒:“苏大人派你来,不止是监督防疫吧?”
精瘦汉子浑身一震,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警惕地看着李彻:“大人什么意思?小人听不懂。”
“别装了。”李彻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如刀,“你的步法是禁军的‘踏雪无痕’,眼神警惕性远超普通流民,而且你每次提出的问题都首击要害,却从不真正破坏防疫。除了女帝陛下的暗卫,谁能有这本事?”
精瘦汉子脸色变幻,最终叹了口气,抱拳行礼:“属下影三,参见李大人。没想到大人竟然能识破属下身份。”
“不是我识破,是你故意让我发现。”李彻笑道,“你几次三番点出防疫漏洞,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试探我的能力。”
影三坦然承认:“陛下听闻大人在黑石城的作为,又收到您送去的改良纸,既好奇又担心,特命属下前来探查,看看您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有能力,又是否忠心。”
“我对女帝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李彻正色道,“但太子党在朝中势力庞大,黑石城地处边陲,很多情况陛下未必清楚。你这次回去,打算怎么汇报?”
影三沉默片刻道:“属下会如实汇报大人在黑石城的政绩,也会说明这里面临的困境——北戎虎视眈眈,西域联军即将来袭,而太子党不仅不支援,反而暗中使绊子。”
“如实汇报还不够。”李彻压低声音,“我需要你帮我传递一些‘假情报’。”
影三眼睛一眯:“大人想让属下传递什么情报?”
“就说黑石城防御空虚,粮草不足,我李彻虽然有些小聪明,却不懂军事,面对西域联军毫无胜算。”李彻看着影三的眼睛,“这样既能麻痹太子党,让他们放松警惕,也能让陛下知道黑石城的危急,尽快派援军。”
影三犹豫了:“这可是欺君之罪……”
“是为了更好地保家卫国。”李彻打断他,“太子党视黑石城为眼中钉,巴不得我们被北戎灭掉。你传递假情报,不是欺君,是帮陛下清除奸佞,守护边疆!”他拿出一卷改良纸,“这是我新造的密写纸,用特殊药水才能显影,你用这个传递情报,不会被截获。”
影三看着李彻坚定的眼神,又想到一路上看到的黑石城变化——干净的街道、忙碌的工坊、百姓们脸上的希望……他终于下定决心:“好!属下信大人一次!但如果发现大人有二心,属下拼着一死也要揭穿!”
“一言为定!”李彻和他击掌为誓。
送走影三后,系统提示响起:【成功策反暗卫,解锁“情报网络”初级权限!奖励白银一万两,与女帝信任度+30!】
李彻望着窗外的月光,知道这步棋走对了。有了影三传递假情报,太子党会放松警惕,女帝则会更加重视黑石城。而他,则能利用这段时间,抓紧备战,迎接西域联军的挑战。
夜色渐深,黑石城沉浸在宁静中,只有工坊的灯火还亮着,像一颗颗守护的星辰。李彻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但他己经布好了局,只等敌人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