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地,将背上,昏迷不醒的山猫,放在了地上。然后,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自己人。”
他,用,沙哑的声音,平静地说道。
“放你娘的屁!谁跟你是自己人!”一个,性子火爆的年轻声音,从左边的灌木丛里,响了起来,“看你这身,不人不鬼的样子!不是汉奸,就是探子!再不滚,老子一枪,崩了你!”
冷锋,没有理会他的威胁。
他,只是,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那枚,用红绳,穿着的铜钱,举在了胸前。
“我,是‘老槐树’,介绍来的。”
‘老槐树’,是他,和那位老大爷,临时,约定的暗号。槐树,是他们村口,那棵,早己,被烧成了焦炭的百年古树。
黑暗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等着!”
几分钟后,一个,身材魁梧、留着一脸络腮胡、手里,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鬼头刀的中年汉子,在一群,同样,手持武器的精壮村民的簇拥下,从村子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如同,山坳里的野狼,充满了,一种,野蛮而又,充满了压迫感的审视。
他,走到了冷锋的面前,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那枚铜钱。
借着,身后,火把的光亮,他,仔細地,端详着,那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铜钱。
当他,看到,铜钱背面,那个,用针尖,刻上去的、几乎,与铜钱的纹路,融为一体的、小小的“丫”字时。
他那,如同,磐石般,冷硬的脸上,表情,瞬间,变了。
“‘老槐树’……他还好吗?”
络腮胡汉子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和干涩。
“他,很好。”冷锋,点了点头,“他,和他的孙女,都很好。”
络腮胡汉子,沉默了。
他,将铜钱,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然后,抬起头,重新,看向了冷锋。
眼神里,那,冰冷的警惕和怀疑,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复杂的、混杂着悲痛、感激,和,一丝,敬佩的情绪。
“兄弟,”他,对着冷锋,这个,看起来,比他,年轻了十几岁的青年,郑重地,抱了抱拳,“我叫,石敢当。是这‘野狼坳’的头儿。”
“欢迎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