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铁钳,夹出烧得发软的铁块,放在铁砧上,另一只手抡起了沉重的铁锤。
神级工匠技艺,发动!
“当!当!当!”
江夜的动作不疾不徐,每一锤落下,都精准无比。
那烧红的铁块在他手中仿佛不再是死物,而是一块有了生命的面团,被他随心所欲地锻打、折叠、拉伸。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奥美感。每一次挥锤,每一次翻转,每一次铁块与铁砧的碰撞,都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计算,精准而高效。
院门口,围观的村民们脸上的表情,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
窃窃私语声彻底消失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从一开始的看热闹,到逐渐安静,最后集体失声,目瞪口呆地看着院中那个男人。
就在这时,王守缸背着手,满脸讥笑地溜达了过来。
他就是特意来看江夜笑话的,想亲眼看看那小子是怎么把一副好牌打得稀烂。
可一到江夜家门口,他就愣住了。
想象中手忙脚乱、愁眉苦脸的场景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死寂,和院子里那道充满力量与韵律的声音。
“搞什么名堂?”
王守缸皱着眉,挤开人群,探头向里望去。
只一眼,他也愣住了。
随即,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
“哈!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黔驴技穷,在这儿故弄玄虚啊!”
他指着院子里挥汗如雨的江夜,对着身边呆若木鸡的村民们大声嘲讽:“酿酒是精细活,跟这打铁的粗活有半文钱关系吗?我看他就是知道自己不行,故意弄出这么大动静,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他试图引得众人附和,可这一次,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黏在江夜和他手中的那堆铁器上,仿佛被磁石吸住了一般。
王守缸的笑声尴尬地卡在喉咙里,脸上有些挂不住。
而江夜,从始至终都未曾看他一眼。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在他的锤炼下,那些原本平平无奇的铁块和木头,己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密封性极好的圆形铁锅和一个同样严丝合缝的锅盖,被造了出来,锅盖正中延伸出一根手臂粗的铁管。
铁管的另一头,连接着一个更奇特的玩意儿——一根被盘绕成螺旋状的细长铜管,这铜管又被固定在一个被凿空的巨大木桶中央。
最后,江夜将所有部件精准地拼接在一起。
随着最后一锤落下,一套造型奇特、结构精密的器物,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院门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