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90章 爪哇海战（第5页）

以鲸骨为碑，珊瑚为城，

永镇爪哇旧港，

凡日月所照，皆识宋火。”

碑成之日，三方首领以火酒浇碑，血指按印，自此旧港改称“龙旗港”。

十月十五，京师大雪盈尺。

紫宸殿内，地龙火热，群臣却唇枪舌剑。

此番递折的，不是唐介，也不是吴育，而是多年未涉兵事的刑部尚书包拯。

?包拯奏：“章衡在海外设‘龙旗港’，自立法度，擅设市舶，虽曰权宜，终属僭越。”

?户部侍郎范祥反诘：“包尚书所言僭越，乃不知远权。龙旗港岁输米三万石、香料二万斤，折银十万两，以旧法征发民夫、漕船，未必得半。功在社稷，岂可以文法绳之？”

?翰林学士司马光再进《鲸火律》修订本：

“凡擅造鲸火飞廉者，徒三年；凡私贩鲸油、龙涎出境者，流千里；凡官造鲸火，皆刻工部印记，违者连坐。”

?礼部侍郎欧阳修更以诗驳包拯：

“鲸骨碑高十丈雪，珊瑚城锁万里潮；若将功罪问刀笔，何如鲸火靖夷獠？”

仁宗听完，笑顾群臣：

“诸卿争于雪夜，章衡却于赤道立城。今岁先赐珊瑚水泥配方于工部，发‘南洋通宝’十万贯，筑龙旗港仓廒、炮台、市舶司。三年后，若旧港之米不至京师，若香料之舟不至明州，朕自当问罪。若如约而至，诸卿再议不迟。”

十一月初一，龙旗港竣工。

章衡命于港外暗礁最险处，立“鲸骨灯塔”。

?塔基以珊瑚水泥灌入海底礁石，深三丈；

?塔身用整根鲸脊椎，外覆铜皮防蛀；

?塔顶设水晶灯罩，内盛鲸油，外环八面铜镜，可折光照二十里。

十一月十五，灯初燃，火柱冲霄，映着南极星下微白的极昼，像一条倒悬的火龙。

过往商舶，无论大食、蒲甘、室利佛逝，皆降半帆，以灯为标。

自此，赤道以南，第一次有了不灭的宋人灯火。

十二月初八，冬至。

章衡率“夜叉号”“飞鲸号”“鲛人号”环港一周，以鲸骨笛吹《永镇曲》。

笛声中，龙旗在鲸骨杆顶猎猎作响，旗影投在珊瑚城墙上，像一条永不疲倦的赤龙。

章衡回身，对三方降将、闽人三十六姓、土人长老朗声宣告：

“自今日起，龙旗港为大宋南门；凡南海舟船，皆识此旗；凡日月所照，皆识此火；凡鲸骨碑所立，皆永镇大宋之疆！”

鲸骨碑立，珊瑚城固。龙旗一落，万里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