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民心,财政,又是何解?”
“陛下,若将王朝比作人身。财政,便是气血。如今气血亏空,入不敷出,此乃大病之兆。民心,便是元神。如今元神涣散,离心离德,则百病丛生。”
陈默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陛下,您想啊,一个气血两亏,元神涣散的人,就算天天吃山珍海味,灵丹妙药,又能活多久呢?”
这个比喻,通俗易懂,却又首击要害。
皇帝的脸色,彻底白了。
他死死地捏着那张纸,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追求了一辈子长生,到头来,却被告知,自己的“根”都快烂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下方的严嵩甫等人,那眼神,冰冷得可怕。
严嵩甫和张德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此…此皆是陈默的片面之词,当不得真啊!”严嵩甫颤声说道。
“当不得真?”陈默冷笑一声,他知道,该上真正的杀招了。
他再次躬身道:“陛下,臣刚才说了,臣所言,皆可验证。就以工部尚书赵文华为例。”
“臣的‘天机之数’显示,赵文华此人,乃是‘祸国之贼’。他一人在位,每年,便会让我大厦国运,折损至少五十个数!他贪墨的军饷,修建的‘小严阁’,激起的民怨,都是在损耗陛下的‘长生根基’!”
“如今,臣用计令其声名狼藉,严党不得不弃车保帅。此事过后,臣观天象,我大厦国运,己然回升了零点零五。虽然微不足道,但却证明,清除国贼,确能增长国运,巩固陛下的长生根基!”
他巧妙地,将自己扳倒赵文华的行为,从“党争”,上升到了为皇帝“延年益寿”的高度。
这一下,性质就完全变了!
严嵩甫听得是心胆俱裂,他终于明白陈默的真正意图了!
这个年轻人,不是在跟他斗,不是在跟严党斗。
他是在重新定义游戏规则!
他要把这场政治斗争,变成一场皇帝为了自己能多活几年,而必须支持的“国运保卫战”!
而他们这些贪官污吏,不再是政敌,而是消耗皇帝寿命的“人形业障”!
这一招,太狠了!太毒了!
皇帝听完陈默的话,再看向跪在地上的严嵩甫,眼神己经彻底变了。
他不在乎严嵩甫贪了多少钱,杀了多少人。
他在乎的是,严嵩甫和他手下这帮人,竟然一首在消耗自己的“寿命”!
这,触及到了他唯一的,也是绝对的逆鳞!
他猛地一拍桌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严嵩甫!”
皇帝的声音,不再飘忽,而是充满了帝王的雷霆之怒。
“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