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靖难军”旗帜现于地平线。
军阵延绵数里。
长矛如林,甲胄在日光下反射冷光。
那股由人命堆积的肃杀之气,压得淮安城墙上每一个临时守军都喘不过气。
城内气氛紧绷。
三千守军里,大半刚放下锄头。
别说上阵杀敌,许多人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摸过几天。
一个刚满十六的年轻士兵,嘴唇干裂,紧握粗制长矛。
矛尖颤抖厉害,几乎要脱手。
他身边年长些的老兵,只是默默拍了拍他肩膀。
老兵自己也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靖难军”主帅严世宽立马阵前。
他身上华丽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与身后那些衣衫褴褛的私兵形成鲜明对比。
他轻蔑打量着低矮破旧的淮安城墙。
严世宽对身边的先锋王虎说:“王将军,你看这淮安城,土鸡瓦狗,一冲就破。”
“不过,先不急着动手。”
“主帅有何高见?”王虎急切问道。
他己迫不及待想尝尝屠城的滋味。
严世宽捋着胡须,眼神阴狠:“陈默那疯子想跟我们玩人心。”
“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
“我要让城里那帮贱骨头亲眼看看,跟着谁才有活路,跟着谁,只有死路一条!”
命令下达。
几百名敌军从阵中推出数十辆大车。
车上堆满白米,如同小山。
旁边还有一箱箱码放整齐的铜钱。
更有甚者,首接将白花花的银子倾倒在车上。
银子在阳光下闪烁夺目光芒。
一个嗓门洪亮的大汉骑马冲到护城河边。
他运足气,对着城头高喊:
“城上的官兵和百姓听着!我等奉天子密诏,前来讨伐国贼陈默!”
“尔等皆是我大厦子民,休要为这乱臣贼子陪葬!”
他用马鞭指着那些堆满米钱的大车,声调陡高。
每个字都透出诱惑:
“现在打开城门,投降者,赏黄金百两,官升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