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用重金,和一个江南之地未来身份的承诺,与这个在严党倒台后急于寻找新靠山的组织,做了一笔足以扭转战局的交易。
苏眉的身体,是饵。
严世宽的命,是鱼。
……
次日,淮安城下。
这里己是一座血肉构成的屠宰场。
“杀——!”
“靖难军”的士兵红着眼睛,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城墙。
一架云梯刚刚搭稳,城头便泼下一大锅滚烫的金汁。
梯子上的几名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嚎,身体冒着焦臭的青烟,从半空中坠落,在地上抽搐着死去。
可他们尸骨未寒,另一架云梯又悍不畏死地补上了空位。
城墙上的垛口,在反复易手。
一个年轻的淮安守军,用尽全身力气将长矛捅进一名敌兵的胸膛。
他还没来得及拔出武器,侧面一把钢刀横劈而来,半个头颅被瞬间削飞。
红白之物,溅了身后同袍满脸。
那名同袍只是木然地抹了一把脸,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挥刀砍向下一个敌人。
双方士兵在不到三尺宽的城墙上疯狂搏命。
刀锋入肉的闷响,骨骼断裂的脆响,濒死前的哀嚎,汇成了一曲地狱的交响。
陈默亲自持刀在战况最胶着的东门督战。
他一刀将一个刚刚翻上城垛的敌军士兵连人带盾劈翻下去,温热的血液溅了他满脸。
他眼也不眨。
“顶住!”
他对着身后己经快要力竭的守军嘶吼。
“他们的爹娘没给他们生三条腿!上来一个,就给老子砍下去一个!”
他的存在,就是守军最后的精神支柱。
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守军的伤亡,太快了。
这些放下锄头没几天的新兵,体力、意志力都在被飞速榨干。
城墙,撑不了太久。
……
另一边,“靖难军”中军帅帐。
严世宽听着前线不断传来的“捷报”,肥胖的脸上浮现出扭曲而残忍的快意。
“报告主帅!我军己登上东门城头!”
“报告主帅!南门守军溃散,弟兄们杀进去了!”
“好!好啊!”
严世宽兴奋地一掌拍在案几上,在帐中来回踱步,肥肉乱颤。
“传令下去,加大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