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比舰队和火炮,更可怕的武器。
他缓缓合上清单,看向亢奋中的秦文谨。
“这些钱,我们一文都不能留。”
“什么?”
秦文谨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如同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
他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侯爷,您……您说什么?”
“我说,这些钱,全部打包,送去京城。”
陈默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秦文谨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可是足以买下半个江南的财富。
是他们未来所有计划的根基。
就这么……送出去?
“侯爷,万万不可啊。”
他扑到陈默面前,声音都变了调。
“这是弟兄们拿命换来的,是我们……我们……”
“文谨。”
陈默看着他,眼神深邃得可怕。
“你以为,这天下最值钱的,是金银吗?”
秦文谨愣住了。
“这天下最值钱的,是名分。”
陈默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片广阔的天空。
“我杀了这么多人,抄了这么多家,在那些士大夫眼里,我己是魔王,是国贼。”
“京城里的那位殿下,还有那位陛下,之所以还能容我,是因为我还有用。”
“可一旦他们觉得我这把刀,不仅锋利,还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甚至想用这笔钱打造一支能威胁到他们的力量……”
陈默没有说下去。
但秦文谨瞬间遍体生寒。
他明白了。
这笔钱,不是财富,是催命符。
留在手里,就是坐实了“谋逆”的罪名。
“我把钱送上去,送给那位一心炼丹的陛下。”
陈默转过身,
“这叫‘输诚’,叫‘献礼’。”
“我告诉他,我陈默在江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是为了给他搜刮炼制‘长生大丹’的药材。”
“我告诉他,我对他,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