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才能换来我最需要的东西。”
陈默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船政学堂的方向。
“时间。”
就在这时,驿馆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嚎。
一名府衙的差役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
“侯爷,不好了。”
“钱……钱侍郎他……在驿馆里,上吊了!”
差役的声音颤抖,从怀里掏出一封用血写成的书信。
“他还留下一封血书,痛斥您是……是篡国魔王,说他死后,要化作厉鬼,看您……看您如何覆灭。”
秦文谨脸色大变。
一个二品大员,死在了扬州,死在了陈默的地盘上。
这罪名,就算有陛下护着,也足以在朝堂上掀起滔天巨浪。
陈默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仿佛死的不是一位户部侍郎,而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蚂蚁。
他接过那封血书,连看都没看一眼。
“彦俊。”
“属下在。”
“派人,将钱大人的‘遗书’,连同诚王在江南‘遇刺’的假消息,一起快马送往京城。”
陈默将血书递给林彦俊,脸上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记住,要让这两份东西,比我们献金的奏章,更早一步,抵达神京。”
林彦俊接过血书,心神剧震。
他瞬间明白了侯爷的意图。
钱谦自尽,诚王遇刺。
无论真假,这两件事,都足以将江南的局势,彻底引爆。
而侯爷,就是要在这场滔天巨浪掀起之前,先将那笔能压死所有人的黄金,稳稳地送到陛下的丹炉前。
这是在用敌人的死,来铸就自己的“忠诚”。
林彦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侯爷,感到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低声问:“侯爷……钱侍郎的尸首,如何处置?”
陈默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
他吐出了几个字。
“一条狗,死了。”
“怎么敢,审判他的主人?”
他侧过头,对林彦俊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挂在城楼上。”
“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