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
仿佛他看的,不是一个绝色美人,而是一块没有生命的木头。
陈默开口了,声音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秦文谨。”
“下官在。”
“格物院新开的炼钢高炉,正缺个添炭的烧火丫头,你去吧。”
他最后三个字,是对绿萝说的。
秦文谨愣住了。
林彦俊愣住了。
绿萝脸上的从容与镇定,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砸碎。
她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烧火丫头?
他竟然要让长公主殿下最贴身的侍女,去干那种最低贱、最肮脏的活?
“侯爷……”秦文谨的声音都在发颤,“这……这不妥吧?绿萝姑娘是殿下的人……”
“殿下的人,就不用吃饭了?”陈默反问。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绿萝己经毫无血色的脸上。
“在我这里,没有吃白饭的闲人。”
“想留下,就凭本事挣饭吃。”
绿萝的身体,因为极致的羞辱和愤怒,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自幼在宫中长大,是长公主最信任的羽翼,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她梗着脖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可知我是谁?”
陈默看着她,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
“在我这里,你只是一个能吃饭、能干活的人。”
他侧过身,留给绿萝一个冰冷的背影。
“要么,去烧火。”
“要么,滚回京城。”
绿萝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死死地压了下去。
她缓缓地,屈下了那双从未向任何人弯过的膝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比清晰。
“奴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