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这个时代最珍贵的财富。
从尸山血海中走出,身经百战的老兵。
“林虎。”
“末将在。”
“这些人,交给你了。”陈默说道,“我要你用最快的时间,把他们,还有那几万个还在恐惧的溃兵,给我练成合格的兵。”
“用最严苛的法子练。”
“告诉他们,在我这里,没有逃兵,只有死人。”
“从今日起,他们不再是边军,他们是我淮安军的‘虎卫营’,你是总兵官。”
林虎呼吸骤然急促。
他猛抬头,眼中爆发出光芒。
“是,侯爷,末将……万死不辞。”
陈默点头,又看向苏文清。
苏文清看着他,面露沉思。
“先生,”陈默放缓声音,“我需要你的协助。”
苏文清一愣。
“你不是武将,杀不了人。
但你会算账,会识人,会理事。”陈默指向身后那片巨大的工地。
“这十万人,是巨大的包袱,也是巨大的力量。”
“我要你负责他们的登记、造册,还有后勤。”
“我要你从那几万溃兵里,把识字的,会算数的,懂医术的,甚至会做饭、会修补器械的,都给我挑出来。”
“我要你在最快时间内,把这群松散的人,变成能用的。”
苏文清沉默。
他注视陈默,陈默虽然和他一段时间的同事之谊,但只是一段时间,如今只有纯粹的“利用”了。
现在他要么,抱着那套早己不合时宜的圣贤道理,在乱世里当个无用之人,最终身死。
要么,放下所有身段,再次为他做事。
许久。
苏文清缓缓起身。
他整理了那件破旧儒衫,对着陈默,深深行了一个古老的、师徒间的礼。
“学生,领命。”
他没再称呼“侯爷”,而是自称“学生”。
他选择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