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第一座碉堡的轮廓己然成型。
它由水泥、沙石和战场上搜集的碎石混合浇筑,外形粗糙,像个巨大的灰黑色土堆。
但当最后一车水泥浇灌完毕,在空气中快速凝固,它散发出的那种坚实,让每个参与建造的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夜幕降临。
北蛮人又来了。
这次他们学乖了,没有首接冲锋。
数千骑兵在远处游荡,如同秃鹫盘旋,寻找防线薄弱处。
“侯爷,他们要用弓箭。”瞭望手大声示警。
陈默站在碉堡顶端,冷眼看着远处那片黑影。
“由他们射。”
箭矢破空之声密集。
箭雨密集如乌云,铺天盖地。
然而,那些能穿透铁甲的狼牙箭,射在灰黑色的水泥墙上,只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接着无力弹开,落在地面。
墙上甚至没有留下白痕。
北蛮人呆住了。
碉堡里的淮安军士兵,也呆住了。
紧接着,是冲天的欢呼。
“挡住了,哈哈,挡住了!”
“这墙是神墙啊,刀枪不入!”
“蛮子们,来啊!再来射你爷爷啊!”
恐惧在此刻被安全替代。
远处的黑暗中,北蛮大军主帐内。
新任大单于冒顿,听着探马带回的战报,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
他起身,走到巨大的沙盘前,看着代表陈默军队的旗帜。
许久,才下令道。
“传令。”
“避开他。”
“全军南下,目标……”
他一根修长的指,重重落在舆图上,一个出人意料的地方。
“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