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的目光将周悯天人交战的局促模样由始至终尽收眼底,周绮亭没有进一步戏弄她,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坐着,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是在徒劳地做着无用功。
呼吸能调整,心跳却不能。
失序的心跳怦怦地叩动周悯的胸腔,想外溢,想不经这具躯壳主人的允许,向引发躁动的罪魁祸首呈上所有。
“我……”
我想……我想做什么?周悯的理智快被消磨殆尽,试图逃避的话才刚冒头,就又被伺机而动的欲念扯回喉咙,催生出更深的渴望。
内心的挣扎泛作眼眶边缘细碎的泪光。
周悯放弃了抵抗,上身侧倾,小心翼翼地贴近,目光收敛于眼前人的唇瓣,想自此索取平息燥意的解药。
扑向猎物前先放轻脚步,是兽类的狩猎本能。
缓缓凑近的鼻尖轻嗅着周绮亭如兰的气息,轻柔的动作掩藏着如潮的贪婪,只待一个出口,便会将所欲之人席卷。
但很可惜,周悯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猎物,而是以身作饵的猎人,同时也是牢牢把控着她颈间锁链的驯兽师。
就在周悯即将尝到肖想的柔软时,微凉的指尖抵住了她炽热的唇瓣。
“不可以。”
本就湿漉漉的双眼顷刻间由失惑转为无助,在对上周绮亭平静的视线后,更是添上几分委屈。
“对不起。”周悯后知后觉地别过脸,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歉,她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色令智昏下的行为有些无礼。
轻笑自耳边响起,沁凉的指腹轻轻揉捏安抚着周悯发烫的耳垂。
“我是说,在这里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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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悯发誓,她白天的时候真的只是想亲大小姐一下而已,大概最多两下,应该不会超过三下。
当下,事情却已经进展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捏着身体乳的瓶身,有些犯难。
此刻两人都散发着同款沐浴露的清香,大小姐还贴心地换上了吊带睡裙,以便周悯提供服务。
也不是很贴心。
跨坐在周悯腰胯上的姿势,怎么看都不是方便涂身体乳的样子。
“开始吧。”
幽黯的视线注视下,周悯犹豫再三,还是听从吩咐,挤出些许身体乳在手心,合手抹开。
温热的掌心自一手可握的脚踝开始,缓缓向上,细致又不敢太细致地将乳液抹在莹白的肌肤上。
冰肌玉骨。视线不知该落在何处,周悯只好侧首,分神间想起了这个词,觉得很适合用来形容皮肤又白体温又低的周绮亭。
可是越靠近躯干的位置,体温也越高。
周悯感觉到,除手掌外,另有一处相贴的位置,正隔着丝质布料和她交换着温度。
一旦发现,就再难忽视。失神下,周悯手上的力度不由地加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