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人自然察觉到了她动作的细微变化,松开轻咬住的下唇,低哑轻柔的声线缓缓问道:
“你在想什么?”
周悯被问住了,手骤然松开,心虚地嗫嚅:“没、没想什么。”
逐渐绷紧的腰腹替她作出了进一步的回答,周绮亭失笑,不打算就此放过不诚实的人。
“看着我,继续涂。”
这一指令,周悯执行得无比艰难。
视线先是落在身上的人染上薄粉的脸庞,深邃的黑眸含着勾人的目光,微翘的嘴角噙着融融笑意,无声地引诱着周悯堕入欲念的漩涡。
再多看一秒就会沦陷,周悯滞涩的视线顺着披散的黑发下移,发现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白皙的颈项、纤致的锁骨、光润的肩头以及有滑落趋势的肩带……
视线最终还是快速拂过快要遮不住的部位,堪堪落在了周悯掌心盖住的地方。
细腻触感叠加旖旎画面的冲击非同小可。
周悯面红耳赤,别过脸,为时已晚地拒绝道:“我不看。”
而后又反应过来,收回手,声线已然有些颤抖:“我也不涂了。”
熟悉的轻笑落入耳中,似乎是看穿了周悯的想法。
抗拒的话语没有引起大小姐的不满,周悯却感受到腰腹上的身躯微动,而后听到布料滑落的窸窣。
周绮亭在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涂着乳液……
不看,不碰,但是抵不住听觉引发的联想。
周悯的手不住地抓紧身下的床单,她又感受到胃部灼烧起饥饿的感觉。
但真的是饥饿吗?已经吃过晚饭,怎么还会饿呢?
在灼烧的……真的是胃吗?周悯恍惚。
心脏在胸腔剧烈地跳动,抗议着周悯的刻意忽视。
原来如此。
原来自己真的是图谋不轨,各种意义上。
周悯明白了异样从何而来,前所未有的坦诚,吐露出了半截内心的想法:“我想……”
想杀了你,想撕碎你,想……吃掉你。
周绮亭的动作早已停下,泰然自若地凝视着身下的人,听到她的话,纤长的手指扶正她的脸颊,对上了她无助的目光。
“你想做什么?”
长睫微颤,不由衷的话语自微启的朱唇说出,是虚伪的虔诚:
“我想……取悦你。”